第216章 差辈了「合章」
黑死牟在遇见昼之后便在附近隐匿行踪住了下来，等待他们兄弟间的最后一战。
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天，他都忍不住去回想自己之前的作为，去思考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又想起早在几百年前，他还是人类时，昼在父亲的葬礼时与他说的话。
【我真是想不明白，大哥明明一直陪伴着父亲，为了父亲努力，但最后父亲对你说的话居然是让您找回哥哥……真是讽刺，父亲好像从来不会珍惜他当下拥有的，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惋惜，哥哥的事是这样，母亲的事也是这样，现在对大哥也是……】
【慎言，子女怎可妄议父母。】
【但是，父亲甚至连临终遗言都未曾想起我，我真的能算是继国家的人吗？】
【……】
【总而言之，大哥，我也很想哥哥回到家里，但我希望大哥不要刻意去找，即便找到了，也不要强硬地要求哥哥回家。】
【……为什么？】
【……因为有些时候，互不打扰才会是最好的状态，过于在意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会让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的。】
【我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大哥。】
【嗯？】
【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想要追求的，就把一切托付给我吧，我会效仿大哥去做好一切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认可又是否能够做到，但如果是为了大哥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的。】
【又在说奇怪的话。】
【只是提前预想最坏的情况……】
想到这里，黑死牟闭上眼，他依旧能清晰记起自己之后被缘一所救时的不甘，灭族时看见昼甘愿赴死的自我厌弃，在听说这二人身陨时的迷茫，以及这几百年后他们兄弟再次相遇时的错愕与自己面对缘一时一招不敌的恼怒。
在这些事情里，自己每每都是狼狈收场。
这也让黑死牟不禁对自己发出疑问——他舍弃了一切，只想要超越那个人，但在选择抛弃一切成为鬼之后，他真的有变强吗？
黑死牟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了，现在的他，除了想着与缘一来一场决战以外，已经不知道该去追求什么了。
或者说，他现在只是强迫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以让自己的过往看起来没那么像是一场笑话。
“诶——还有人在这片区域啊？”
听到声音的黑死牟抬起头，看向山洞外，沐浴在夜色下的少年，“……谁？”
“别害怕，我是鬼杀队的剑士！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少年站在洞口，“看你的样子，你也是武士吗？难怪你会待在山里啊……毕竟现在有禁刀令了，在城市里行动会很不方便呢。”
黑死牟只是在阴影中抬头看着少年，没有说话。
“不过山里也很危险哦？”少年还在滔滔不绝，“你在前几天难道没接到这片区域被封禁的消息吗？”
“……封禁？”
“是啊……因为这片山区现在很危险，而能处理这件事的负责人现在脱不开身。”少年看上去很是为难，抬手招了招，“走吧，我带你出去，还好我排查的比较仔细，不然你要是正好撞上危险该怎么办？”
【原来昼做了这样的处理啊，不过这个孩子……】黑死牟站起身，缓步向着外面走去，目光却停留在少年身上，“你的名字是？”
“啊，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时透无一郎，你——诶？”
黑死牟低下头，“怎么了吗？”
“啊？嗯……”时透无一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迷惑，“我只是觉得你……嗯，很眼熟。”
“这样啊。”
“诶？这是什么语气？大叔你说话好奇怪啊？”
“……”
“啊，大叔是因为不经常和人说话所以语气才这么奇怪吗？”
黑死牟依旧沉默。
“放宽心啦，”无一郎抬手拍拍黑死牟的胳膊，“昼大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不要因为别人的一点小瑕疵就看不起别人，我不会歧视大叔的，毕竟我也总是被哥哥说是神经大条呢！”
黑死牟脚步一顿，偏头看向无一郎，“昼……大哥？”
“嗯！昼大哥会很多东西哦！是我除了哥哥以外第一喜欢的人！每次回来都会给我讲不同的故事！”
“……也叫我哥哥。”
“什么？”
黑死牟皱起眉，“或者叫他叔叔。”
无一郎也皱起眉，“大叔你果然好奇怪啊……为什么我要叫你哥哥呢？我们差了很大的吧？”
“因为昼是我弟弟，你那样叫会差辈分。”黑死牟看到无一郎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呆滞，眉头皱的更紧，“而且你为什么会叫他哥哥？简直胡来。”
“啊？嗯……昼大哥一开始到的确也有让我们叫叔叔的……”无一郎抬头看着黑死牟，手却搭上了刀柄，“不过你越来越可疑了……我可没听说过昼哥还有缘一大哥之外的哥哥。”
“缘一是我的双生胞弟，”黑死牟垂下眼眸，释放了属于鬼的气机，“而且你觉得，为什么这片区域会被封锁？”
在感受到气机的一瞬间，无一郎下意识抽出刀剑向后跃去，震惊而警惕地看向黑死牟，“……你是鬼？”
看着眼前瞬间瞳孔紧缩身体紧绷的时透无一郎，黑死牟在短暂的沉默后收敛气机，却是转身往回走去，“回去吧，让缘一尽快来找我，也别让鬼杀队的人来打扰我。”
谁知道无一郎却在短暂的怔愣后又跟了上来，“我就说你和缘一大哥怎么长得那么像……你真的是昼哥他们的哥哥？”
黑死牟看着又贴过来的无一郎，皱起了眉，但还是点头回应。
“怪不得昼哥会那样做呢……”无一郎跟在黑死牟身后，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这算是触景生情吗？”
黑死牟转过头，“……触景生情？”
“我朋友的哥哥也被变成鬼了，昼哥为了能让他活下来做了很多努力。”无一郎抬头看着停下步伐的黑死牟，“就是上个月初的事情，当时主公大人的夫人还亲自来邀请我朋友去鬼杀队做见证来着呢……难道缘一大哥和昼哥没有回来告诉你吗？”
“……没有，而且他们不会告诉我的。”
“怎么会呢？一定是因为他们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来找你的，毕竟缘一哥在调查最近藤之家频繁遇袭，昼哥又在为了考核四处抓鬼……都是很重要的事呢。”无一郎神色认真，“要知道你们可是亲人啊，他们怎么又会不理你呢？
不过这次不和你说除了因为忙碌应该还有因为不好意思吧？毕竟变成鬼的人是缘一大哥的弟子……缘一大哥和昼哥应该感觉很难开口吧？”
黑死牟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是吗……缘一他找到弟子了啊。”
无一郎没能察觉到黑死牟散发出的，想要结束交流的信号，依旧兴致极高，“嗯，他真的是超厉害的一个人，哪怕是变成鬼也没忘记自己守护家人的初衷，而且顺利地克制了食人的欲望，我超级佩服他！
说起来我们最开始还因为误会打了一架来着，那时候他以为我们要袭击他的家人，散发了非常厉害的敌意呢，不过误会解开后我们也有一起锻炼，他的剑招真的非常利落，而且用日轮刀的时候还有赤红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型，简直超帅！
要不是我学不会缘一大哥的呼吸法，我都想要重新练起了，我也想要在挥剑多的时候有非常耀眼的型啊……
还有啊，据说我朋友说，他哥哥的呼吸法一开始是和他们父亲学的，随后才是缘一先生找到他，收他为弟子帮他纠正的，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天才？”
无一郎依旧在一无所觉且兴致极高地碎碎念，但黑死牟却是忍不住捏紧了刀柄，再听不进去。
看啊，在他还在因为自己的作为踯躅不前的时候，缘一和昼却早已将他甩在身后。
在一切终了之后，以缘一那种说是淡泊也好说是漠然也罢的性格，哪怕昼不想死去，缘一也一定尽全力会说服昼赴死，黑死牟甚至都能想象到缘一会说些什么——【我们已不是此世之人，既已将因果全部了结，我们也不该再留下来了。】
而以昼那容易被影响的性格，哪怕缘一不做劝告，只露出失望的目光就足够让他改变心意顺从下来。
缘一将自己的武技传了下来，昼也留下来许多画作，哪怕他们不作为鬼存在，他们的意志也会顺利地流传下来，可是他呢？他在最后一战之后还能留下什么？作为鬼存在的他在死后甚至连一捧灰烬都留不下。
【看啊，多狼狈啊，无论是作为继国严胜还是作为黑死牟你都一事无成，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那个……”
“嗯？”
无一郎小心观察着黑死牟的神色，“是不是我太唠叨让大叔……大大哥你生气了？”
黑死牟：……那是什么没有礼数的称呼。
“话说大大哥你既然被缘一大哥和昼哥隐瞒下来在在这里生活……应该也是克服了食人欲望吧？而且看装束，大大哥也很精通剑术吧？”无一郎看向黑死牟的目光带着崇拜，“那我之后有空可以来这里修行吗？大大哥可以教我吗？”
“我没有那种时间。”
“太冷淡了！我还想多和你说说话呢！”
黑死牟目光淡漠，“我是鬼，你是人，没什么好谈的，身为剑士毫无警戒之心，该重重责罚。”
“啊，因为你身上没有恶意嘛。”无一郎踢着山路上的小石子，“缘一大哥教的气感还没有出过错误呢，而且你既然是缘一大哥的哥哥，那你现在就也该是我的哥哥之一了，弟弟亲近哥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真是不知所谓……”黑死牟收回目光，“走吧，别再回来了。”
“但是我还想再——”无一郎话只说了一半，面前便没了黑死牟的影子，在短暂的怔愣后，无一郎反而显得更兴奋起来，“好快！不愧是缘一大哥的哥哥！我绝对要让他指点我剑术！嘿嘿，这应该是缘一大哥和昼哥的秘密吧？嗯——那回去就只告诉哥哥好了！到时候就和哥哥一起来训练！”
无一郎带着几分雀跃继续他的巡视任务，而在阴暗处看着无一郎满面笑容离开的黑死牟，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只是刚一见到，黑死牟就知道无一郎是他的后代，那种来自血脉的感应骗不了人。
【他并不像我这失败者，这很好，我也没必要再去影响他们了，在与缘一一战之前姑且少生事端吧……】
只是黑死牟还是低估了无一郎的执着。
在那晚一别后，又过了三天，无一郎就带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小子找到了他的新住处。
“真是，大大哥你怎么就突然换了住处啊！我前天都扑空了！”无一郎拉着身边那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这是我哥哥时透有一郎，我们和大大哥与缘一大哥一样，都是双子呢！”
黑死牟看着山洞外站在日光下的两位少年，神色淡漠，“我说过，别再回来了。”
“反正大大哥你白天也没事做吧？来帮我们锻炼吧？”无一郎露出个阳光的笑，“缘一大哥和昼哥不在的话，我除了和哥哥训练之外都找不到对手了！不是说有压力才有进步吗？来帮帮我们吧！大大哥也是很强的剑士吧？”
黑死牟干脆不说话了，只想着晚上再换个地方。
比起无一郎还在软磨硬泡试图让黑死牟答应帮忙训练，一边的有一郎则是一手拉住无一郎，阻止了他想要进入山洞的行为，一手按着剑柄，目带打量地看着与缘一长相至少九分相似的黑死牟。
前天凌晨，他正结束巡查并向藤之家报告完毕的时候，无一郎突然跑过来，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并说了当晚的巡逻遭遇。
他本来不信，直到无一郎在扑空之后说什么也要带他在这山里把人翻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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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见到真人之后，有一郎却是忍不住头痛，面前之人本是收敛气息，但在看见无一郎与他的时候却刻意释放了气息。
已经在鬼杀队工作过的有一郎自然立刻就知晓了对方并不是人类，再结合无一郎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讯息……
有一郎嘴角微抽，日柱和人柱居然有个成鬼的大哥……在炭治郎的时间刚过不久的现在，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那些柱会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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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等待的每一天，他都忍不住去回想自己之前的作为，去思考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又想起早在几百年前，他还是人类时，昼在父亲的葬礼时与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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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子女怎可妄议父母。】
【但是，父亲甚至连临终遗言都未曾想起我，我真的能算是继国家的人吗？】
【……】
【总而言之，大哥，我也很想哥哥回到家里，但我希望大哥不要刻意去找，即便找到了，也不要强硬地要求哥哥回家。】
【……为什么？】
【……因为有些时候，互不打扰才会是最好的状态，过于在意一个人或者一件事，会让自己的生活一塌糊涂的。】
【我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的……你也别想太多了。】
【……大哥。】
【嗯？】
【如果有一天你也有了想要追求的，就把一切托付给我吧，我会效仿大哥去做好一切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认可又是否能够做到，但如果是为了大哥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的。】
【又在说奇怪的话。】
【只是提前预想最坏的情况……】
想到这里，黑死牟闭上眼，他依旧能清晰记起自己之后被缘一所救时的不甘，灭族时看见昼甘愿赴死的自我厌弃，在听说这二人身陨时的迷茫，以及这几百年后他们兄弟再次相遇时的错愕与自己面对缘一时一招不敌的恼怒。
在这些事情里，自己每每都是狼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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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了，现在的他，除了想着与缘一来一场决战以外，已经不知道该去追求什么了。
或者说，他现在只是强迫自己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以让自己的过往看起来没那么像是一场笑话。
“诶——还有人在这片区域啊？”
听到声音的黑死牟抬起头，看向山洞外，沐浴在夜色下的少年，“……谁？”
“别害怕，我是鬼杀队的剑士！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少年站在洞口，“看你的样子，你也是武士吗？难怪你会待在山里啊……毕竟现在有禁刀令了，在城市里行动会很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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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昼做了这样的处理啊，不过这个孩子……】黑死牟站起身，缓步向着外面走去，目光却停留在少年身上，“你的名字是？”
“啊，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时透无一郎，你——诶？”
黑死牟低下头，“怎么了吗？”
“啊？嗯……”时透无一郎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迷惑，“我只是觉得你……嗯，很眼熟。”
“这样啊。”
“诶？这是什么语气？大叔你说话好奇怪啊？”
“……”
“啊，大叔是因为不经常和人说话所以语气才这么奇怪吗？”
黑死牟依旧沉默。
“放宽心啦，”无一郎抬手拍拍黑死牟的胳膊，“昼大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不要因为别人的一点小瑕疵就看不起别人，我不会歧视大叔的，毕竟我也总是被哥哥说是神经大条呢！”
黑死牟脚步一顿，偏头看向无一郎，“昼……大哥？”
“嗯！昼大哥会很多东西哦！是我除了哥哥以外第一喜欢的人！每次回来都会给我讲不同的故事！”
“……也叫我哥哥。”
“什么？”
黑死牟皱起眉，“或者叫他叔叔。”
无一郎也皱起眉，“大叔你果然好奇怪啊……为什么我要叫你哥哥呢？我们差了很大的吧？”
“因为昼是我弟弟，你那样叫会差辈分。”黑死牟看到无一郎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呆滞，眉头皱的更紧，“而且你为什么会叫他哥哥？简直胡来。”
“啊？嗯……昼大哥一开始到的确也有让我们叫叔叔的……”无一郎抬头看着黑死牟，手却搭上了刀柄，“不过你越来越可疑了……我可没听说过昼哥还有缘一大哥之外的哥哥。”
“缘一是我的双生胞弟，”黑死牟垂下眼眸，释放了属于鬼的气机，“而且你觉得，为什么这片区域会被封锁？”
在感受到气机的一瞬间，无一郎下意识抽出刀剑向后跃去，震惊而警惕地看向黑死牟，“……你是鬼？”
看着眼前瞬间瞳孔紧缩身体紧绷的时透无一郎，黑死牟在短暂的沉默后收敛气机，却是转身往回走去，“回去吧，让缘一尽快来找我，也别让鬼杀队的人来打扰我。”
谁知道无一郎却在短暂的怔愣后又跟了上来，“我就说你和缘一大哥怎么长得那么像……你真的是昼哥他们的哥哥？”
黑死牟看着又贴过来的无一郎，皱起了眉，但还是点头回应。
“怪不得昼哥会那样做呢……”无一郎跟在黑死牟身后，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这算是触景生情吗？”
黑死牟转过头，“……触景生情？”
“我朋友的哥哥也被变成鬼了，昼哥为了能让他活下来做了很多努力。”无一郎抬头看着停下步伐的黑死牟，“就是上个月初的事情，当时主公大人的夫人还亲自来邀请我朋友去鬼杀队做见证来着呢……难道缘一大哥和昼哥没有回来告诉你吗？”
“……没有，而且他们不会告诉我的。”
“怎么会呢？一定是因为他们太忙了所以才没有来找你的，毕竟缘一哥在调查最近藤之家频繁遇袭，昼哥又在为了考核四处抓鬼……都是很重要的事呢。”无一郎神色认真，“要知道你们可是亲人啊，他们怎么又会不理你呢？
不过这次不和你说除了因为忙碌应该还有因为不好意思吧？毕竟变成鬼的人是缘一大哥的弟子……缘一大哥和昼哥应该感觉很难开口吧？”
黑死牟这次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是吗……缘一他找到弟子了啊。”
无一郎没能察觉到黑死牟散发出的，想要结束交流的信号，依旧兴致极高，“嗯，他真的是超厉害的一个人，哪怕是变成鬼也没忘记自己守护家人的初衷，而且顺利地克制了食人的欲望，我超级佩服他！
说起来我们最开始还因为误会打了一架来着，那时候他以为我们要袭击他的家人，散发了非常厉害的敌意呢，不过误会解开后我们也有一起锻炼，他的剑招真的非常利落，而且用日轮刀的时候还有赤红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型，简直超帅！
要不是我学不会缘一大哥的呼吸法，我都想要重新练起了，我也想要在挥剑多的时候有非常耀眼的型啊……
还有啊，据说我朋友说，他哥哥的呼吸法一开始是和他们父亲学的，随后才是缘一先生找到他，收他为弟子帮他纠正的，怎么样？是不是超级天才？”
无一郎依旧在一无所觉且兴致极高地碎碎念，但黑死牟却是忍不住捏紧了刀柄，再听不进去。
看啊，在他还在因为自己的作为踯躅不前的时候，缘一和昼却早已将他甩在身后。
在一切终了之后，以缘一那种说是淡泊也好说是漠然也罢的性格，哪怕昼不想死去，缘一也一定尽全力会说服昼赴死，黑死牟甚至都能想象到缘一会说些什么——【我们已不是此世之人，既已将因果全部了结，我们也不该再留下来了。】
而以昼那容易被影响的性格，哪怕缘一不做劝告，只露出失望的目光就足够让他改变心意顺从下来。
缘一将自己的武技传了下来，昼也留下来许多画作，哪怕他们不作为鬼存在，他们的意志也会顺利地流传下来，可是他呢？他在最后一战之后还能留下什么？作为鬼存在的他在死后甚至连一捧灰烬都留不下。
【看啊，多狼狈啊，无论是作为继国严胜还是作为黑死牟你都一事无成，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那个……”
“嗯？”
无一郎小心观察着黑死牟的神色，“是不是我太唠叨让大叔……大大哥你生气了？”
黑死牟：……那是什么没有礼数的称呼。
“话说大大哥你既然被缘一大哥和昼哥隐瞒下来在在这里生活……应该也是克服了食人欲望吧？而且看装束，大大哥也很精通剑术吧？”无一郎看向黑死牟的目光带着崇拜，“那我之后有空可以来这里修行吗？大大哥可以教我吗？”
“我没有那种时间。”
“太冷淡了！我还想多和你说说话呢！”
黑死牟目光淡漠，“我是鬼，你是人，没什么好谈的，身为剑士毫无警戒之心，该重重责罚。”
“啊，因为你身上没有恶意嘛。”无一郎踢着山路上的小石子，“缘一大哥教的气感还没有出过错误呢，而且你既然是缘一大哥的哥哥，那你现在就也该是我的哥哥之一了，弟弟亲近哥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真是不知所谓……”黑死牟收回目光，“走吧，别再回来了。”
“但是我还想再——”无一郎话只说了一半，面前便没了黑死牟的影子，在短暂的怔愣后，无一郎反而显得更兴奋起来，“好快！不愧是缘一大哥的哥哥！我绝对要让他指点我剑术！嘿嘿，这应该是缘一大哥和昼哥的秘密吧？嗯——那回去就只告诉哥哥好了！到时候就和哥哥一起来训练！”
无一郎带着几分雀跃继续他的巡视任务，而在阴暗处看着无一郎满面笑容离开的黑死牟，心中却是百般滋味。
只是刚一见到，黑死牟就知道无一郎是他的后代，那种来自血脉的感应骗不了人。
【他并不像我这失败者，这很好，我也没必要再去影响他们了，在与缘一一战之前姑且少生事端吧……】
只是黑死牟还是低估了无一郎的执着。
在那晚一别后，又过了三天，无一郎就带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小子找到了他的新住处。
“真是，大大哥你怎么就突然换了住处啊！我前天都扑空了！”无一郎拉着身边那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这是我哥哥时透有一郎，我们和大大哥与缘一大哥一样，都是双子呢！”
黑死牟看着山洞外站在日光下的两位少年，神色淡漠，“我说过，别再回来了。”
“反正大大哥你白天也没事做吧？来帮我们锻炼吧？”无一郎露出个阳光的笑，“缘一大哥和昼哥不在的话，我除了和哥哥训练之外都找不到对手了！不是说有压力才有进步吗？来帮帮我们吧！大大哥也是很强的剑士吧？”
黑死牟干脆不说话了，只想着晚上再换个地方。
比起无一郎还在软磨硬泡试图让黑死牟答应帮忙训练，一边的有一郎则是一手拉住无一郎，阻止了他想要进入山洞的行为，一手按着剑柄，目带打量地看着与缘一长相至少九分相似的黑死牟。
前天凌晨，他正结束巡查并向藤之家报告完毕的时候，无一郎突然跑过来，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并说了当晚的巡逻遭遇。
他本来不信，直到无一郎在扑空之后说什么也要带他在这山里把人翻出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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