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惊疑_皇后的锦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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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惊疑

  购v率足一半即可正常阅读新章,否则需延迟,不便之处,请亲谅解晏蓉抿唇。

  原因无他,灵堂棺椁中躺的人她的祖父,太原军的统帅,府里的顶梁柱。

  适逢乱世,父弱弟幼,除却失去亲人的悲伤,还要惶恐未来或会有的变数。

  年不过十四五的少女抹了泪,仰头看着供桌上簇新的漆黑灵位,默默祈祷。

  祖父,我是阿蓉。

  您在天有灵,保佑弟弟茁壮成长,在忠心家将的护持下顺利接掌太原军,以安然渡过最艰难的几年。

  ……

  曾经,晏蓉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幸运的人。

  她上辈子英年早逝,却未曾消弭,跨越一千多年的时光,再世为人,获得第二次生命。

  家境富足,父慈母爱,祖父和蔼。

  虽是封建古代,父亲却并未享齐人之福,与母亲情深意笃,两年后,又为晏蓉添了一个小弟弟晏辞。

  一家五口乐也融融,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惜晏蓉渐渐长大,却发现未必如此。

  这是个乱世。

  当年西汉衰亡以后,东汉竟未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郑氏太.祖所建的大齐朝。

  这大齐朝虽于东汉不同,但命运却相差无几,宦官外戚轮流专权,国祚延绵二百余年,至今气数已尽。

  政治腐败,农民不堪重负,大大小小的起义此起彼伏,各地诸侯一再扩招兵马,名为镇压起义,实则壮大己身。

  各地烽烟四起,诸侯借口征伐起义军,常互相攻击吞并,中央统治力大大削弱,大齐朝倾覆已不远矣。

  晏蓉所在的太原晏家,正是群雄势力之一。

  并州晏氏,开国功勋列候之后,如今分两支,太原晏氏和西河晏氏。两郡紧紧挨在一起,又同宗同脉,自然是互为犄角守望相助,亲密无间。

  晏蓉自打牙牙学语,就努力收集外界消息,等弄清朝代环境以后,立即胆战心惊。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然而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

  祖父战死。

  年初,蓝田起义军骁勇善战,势如破竹,一举逼近洛阳,怀帝连下诏令,九路诸侯一同讨伐。

  战事断断续续半年之久,最后双方会战于洛水之侧。激战几个昼夜,蓝田起义军被击溃,残部狼狈逃窜。可惜九路诸侯亦伤亡惨重,甚至有三路统帅战死沙场。

  晏蓉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晏祖父的战死,于晏家而言,绝不止痛失亲人这么简单。

  晏祖父膝下仅一弱子,虽机敏长于政务,但受限于身体因素,他无法习武承继父业。

  好在晏祖父还有个孙子。

  晏蓉的弟弟晏辞筋骨奇佳,习武天赋肖似祖父,假以时日,弓马骑射举一反三,必能承其衣钵,统帅太原军。

  晏祖父今年未满五旬,本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培养孙子的,可惜天有不测之风云,一场征伐,晏家顷刻陷入困境。

  晏辞不过刚满十三岁。

  乱世之中,最重要的是武力,太原军失去统帅,周边诸侯立即蠢蠢欲动。

  其中包括西河晏氏。

  晏蓉这位族叔,她祖父尚在之时,与她家是亲密无间,人称并州双雄,外人视两家为一个整体。现在祖父去世,他的态度却立即暧昧起来。

  让人焦灼。

  前景实在很不明朗,晏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重重给祖父磕了一个头。

  祖父在天之灵,保佑太原平安无事,阿辞顺利成长。五年,不,四年也足够了。

  他们缺的,正是这几年时间。

  暗叹一声,晏蓉将手里的纸钱一张接一张放进火盆,等手里厚厚一叠纸钱烧罢,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

  她回头:“阿辞,你扶阿娘进后堂歇歇。”

  晏蓉的母亲彭夫人二胎生的极不顺,挣扎几昼夜才诞下小儿子晏辞,拖垮了身体,之后她一直病病歪歪的,养了好多年才好些。

  秋季已颇寒,青石地面冷冰冰的,虽有蒲团,但依旧阻挡寒气袭体,时间长了彭夫人扛不住的。

  治丧很累人的,万一再累病反而要糟。

  这也绝非她祖父愿意看见的。

  “阿姐你扶阿娘吧。”

  刚过十三岁生辰的晏辞抢先答话,姐姐心疼他,他也心疼姐姐。若说在今日之前他还有些童心,现在已一夕消散,小少年仍带一丝稚气的眉眼如今只见坚毅。

  他是家里唯一从戎的男丁,合该为家里撑起一片天。

  晏蓉却没听他的,只说:“阿辞,听阿姐的。”

  之前一次就是她扶的,小弟虽身强体壮,但到底年幼,跪久了也得活动活动,以免坏了身子骨。

  她年长且早慧,在弟弟心中很有威信,晏辞只好服从不再争辩,小心地扶起身伴的母亲。

  彭夫人瘦削,一身厚重的孝服披上更显单薄,她深知自己的身体,也不强撑拖累夫君儿女,只能叮嘱女儿勿忘添衣,又说:“阿蓉,稍后换你去歇歇。”

  一双儿女都是她的命根,她更牵挂女儿,因为儿子比女儿壮实多了。

  晏蓉点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蓉点头,想了想,她又嘱咐弟弟:“阿辞,等送了阿娘进后堂,你再去外书房走一趟。”

  一个时辰之前,有家臣匆匆来报,西河太守晏庆前来吊唁。

  晏蓉这位族叔说是来的拜祭的,但在灵堂上了香以后,他就说有要事商议,携父亲匆匆离去了,至今未归。

  晏蓉很担心,她父亲是个孝子,若无十万火急的事,他绝不轻易离开祖父的灵堂,还一去这么久。

  如今的晏家乃至太原郡,能发生的大事实在不少,她久候父亲不归,心乱如麻,干脆遣小弟走一趟。

  晏辞和彭夫人同样忧心忡忡,他干脆利落点点头,“阿姐我马上就去。”

  “嗯,去吧。”

  晏蓉目送母弟转出灵堂,她敛神,回身专心给祖父烧纸哭灵。

  然而晏辞这一去,竟不见回转,也不见打发人回来禀报,候了两刻,她心下焦灼如焚。

  想起数日前在父亲处听到的密报,西河军暗地里频繁调动部曲,正悄悄逼近太原郡。一时,晏蓉也顾不上灵堂不能少人的规矩,匆匆向祖父告了罪,扬声道:“来人,快些扶我起来。”

  “女郎,慢些!”

  乳母女侍一拥而上,晏蓉被搀扶起身,连续跪了一个多时辰,她的腿脚发麻,膝盖部位针扎似的一阵麻痒疼痛,她也顾不上了,连声吩咐:“快!快去外书房!”

  一行人连托带扶,簇拥着晏蓉快速往府邸右侧而去。

  灵堂设在前院正厅,距离外书房不远,匆匆沿着廊道,穿过甬道,很快就到了地方。

  晏蓉吩咐:“汝等候在院外即可。”

  外书房重地,守卫森严,即使有主公传召,也得经过重重关卡,更甭提其余无干的内院女侍仆妇。

  晏蓉本人是进入自如的例外,她腿脚仍有不适,但也行走无碍,到地方也不停,吩咐一句,就急急进了院门。

  外书房其实是个三进大院子,父亲日常议事在一进的明堂,一进院门就能看见。晏蓉抬头一看,只见父亲一干心腹护卫正三步一人,团团围守在明堂三丈以外的地方。

  这架势,显然是在商量机密大事。

  晏蓉心头一凛,顾不上其他,提起裙摆就急奔上前。

  不料正在这时,屋内却传来晏辞高亢的厉喝:“叔父请回罢!!”

  刚刚进入变声期的小少年嗓音嘶哑,他明显非常愤怒,“哐啷”一声重物落地后,他愤懑。

  “我阿姐不去洛阳!不当这甚劳子皇后!叔父若要去,自去即可,不必知会我等!!”

  皇后?!

  说的是她?!

  晏蓉大惊失色,这话是从何说起?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晏蓉初夏离开洛阳,至今已有三个多月,现在正是金桂飘香,菊花烂漫的季节。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太原风平浪静,晏家人享着久违的天伦之乐,欢声笑语不断。而黄河彼岸的洛阳,却风起云涌,变化大得让人眼花缭乱。

  首先是凉州黄源终于取得胜利,田氏诸子溃败,有的战死,有的逃出洛阳不知所踪。

  随后,黄源居然把田太后找出来了。这位怀帝的姨母加嫡母,当初被晏蓉打压得龟缩在永安宫内,一场大火居然没烧死她,洛阳大乱反而让她焕发了生机。

  这二位重拳出击,直接导演了一出皇帝罪己禅位的戏码。

  当初怀帝身死,其实很多诸侯都收到了消息,但由于混乱,明面上并未发丧,所以理论上,怀帝是还“活”着的。

  于是,这位还活着的“怀帝”,下了一道罪己诏,坦诚登基以来的碌碌无为,还承认了他是导致洛阳兵祸和北宫被焚的罪魁祸首。

  痛陈一番后,他引咎禅位了,将皇帝位禅让给自己堂侄子。这侄子年仅十岁,父母俱早亡,既无兄弟,也无姐妹,孤零零的一个孩子。

  洛阳如今情况特殊,所以这禅位大典十分紧凑,不过半月功夫就成了事。

  新帝登基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册封前皇帝郑牧为安阳王。可惜安阳王愧疚太过,自缢身亡。

  到了这里,大面上就勉强糊弄过去了。按理说,虽中央基本已失去对各地控制权,但这大齐朝未必不可以再苟延残喘数年。

  然而大齐朝气数已尽,非人力所能挽回。

  这小皇帝登基不过一月,急病驾崩。田太后黄源大急,又在宗室里头努力寻摸,勉强找了个同是丧父的宗室孩子继皇帝位。

  可惜在这两人埋头寻摸的时候,一场更大的危机悄悄逼近。

  羌氐历来勇悍,靠的是同样骁勇的凉州军持续抵御。这郭禾闹了一场,黄源接棒,凉州兵力大量聚集于洛阳,倒是让边境防线出现了漏洞。

  羌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凉州关防,竟一路高歌猛进,直入司州,直入频繁更换皇帝连城门都没来得及修好的洛阳。

  黄源骤不及防,吃了场大败仗,竟让羌氐把太后和小皇帝都掳了过去。周边诸侯一看不好,这已经不是民族内部矛盾了,于是立即起兵增援,羌氐见势不妙,这才烧杀抢掠,一路退回关外。

  太后和小皇帝没能抢回来,参与增援的诸侯头大了。若死了也就罢,可这天子可不能落在外族手里啊,不然泱泱大国颜面何存?

  这时候,小皇帝的生母站出来了,她含恨表示,登基的并非她儿子,也非郑氏血脉,不过是个卑贱流民罢了。

  她的儿子素有不足之症,身体虚弱本不能轻易挪动,被这么一折腾没等登基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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