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吃醋 我分内之事,不劳烦三郎……_和清冷表兄共梦后 卧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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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吃醋 我分内之事,不劳烦三郎……

  三年时光洗濯,谢泠舟声音和从前不大一样,清润之余带着成年男子独有的沉稳。

  这声音叫崔寄梦的胆气被无限缩小,她能感觉到得到自己两颊在发热,脸垂得更低了,甚至没有勇气看他,踟蹰须臾,最终小心地伸出手,置于他手心。

  谢泠舟一贯知礼,便是年少懵懂时,他和崔寄梦亦维持着得当的距离,又隔了三年,如今扶她下马车时短暂地执手,对于他们已是少有的亲密。

  双手相触时,崔寄梦指端一阵微凉,激得她想收回手,指端却被紧紧攥住了,她更加不敢抬头,怕他瞧见她的羞怯。

  怎么会这样子

  她从前可是为了报复,敢在他脸上涂女子胭脂的人。

  “表妹不下马车么”

  谢泠舟声音放缓了些,三年未见,他其实也紧张忐忑,方才只是在强作从容,如今见她面对自己头也不敢抬,一时竟分不出她是害怕还是羞怯。

  是他吓着她了

  崔寄梦被这声轻唤从羞赧中回过神,一抬眼,望入一双深邃却和煦的眼眸。

  他已褪去少年时的清秀,长成了个眉目俊朗、清俊尔雅的青年,对视时,崔寄梦仿佛被什么戳了一般,心跳骤然如鼓。

  她扶着他的手,踩着马凳下了马车,而后迅速将手从他手里抽出“多谢表兄。”

  谢泠舟心下微沉,但仍和煦笑着,与崔寄梦并肩而行。

  崔将军夫妇见状,交换眼神,假装把女儿忘了,相携着同京中旧友寒暄,有说有笑地往宫门里去。

  崔寄梦更不自在了,悄悄攥紧帕子,这些细微的动作被谢泠舟收入眼底,望了眼天际无声叹息,正要出言缓和三年未见的生疏,后方传来一声呼唤“崔妹妹”

  谢泠舟眉头深蹙。

  裴三郎带着妹妹已快步来到跟前,对二人先后见礼,挑眉粲然一笑“一年前在桂林郡相见时,崔妹妹尚只到我下颌,如今快到耳际了。”

  多了两个人,崔寄梦总算能从先前那陌生又暧昧的气氛中抽身,她悄然放松下来,对着裴家兄妹含笑问候。

  三人有说有笑的,而谢泠舟则负着手静静看着一切,眼里霜寒愈重。

  他想起来了,一年前裴三郎被派至永州一带平灾民动乱,两地相去不远,大概他在那期间时常去找崔寄梦。

  可她竟从未在信中提起,仿佛这是她和裴三郎的秘密,谢泠舟心上又结结实实地覆了层霜,胸口发闷。

  长公主身边的兰香来了,称殿下找谢泠舟有事相议。

  谢泠舟余光不放心地看了下裴三郎,温声同崔寄梦说“母亲大概是找我谈你我的婚事,表妹一直不大认路,让兰香跟着你吧,我去去就回。”

  这回轮到裴三郎心沉下去了,蹙起剑眉,似有所思看了眼崔寄梦,她面对谢泠舟时怯生生的模样,叫他再度生出希望,

  道“谢郎君不必担忧,我识路,不会让崔妹妹走丢的。”

  话是同谢泠舟说的,但说话时,裴三郎却看着崔寄梦。

  可崔寄梦还在因为谢泠舟口中的婚事羞赧,并未留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谢泠舟则云淡风轻地,谦和一笑“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不劳烦三郎。”

  他留下了兰香,先行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青年淡然的眉目间骤然一片阴寒,双手亦是攥紧成拳。

  谢泠舟走后,裴三郎兄妹和崔寄梦走了会,行到僻静处时,裴三郎支开自家妹妹,问崔寄梦“崔妹妹当真要嫁谢郎君”

  “啊”崔寄梦尚还沉浸在对婚事的憧憬和不安里,听得裴三郎这没头没尾的话,愕然望向他,“三哥哥为何这般说”

  裴三郎看了眼缀在二人后方的兰香,刻意道“我瞧得真切,崔妹妹似乎很畏惧谢家郎君,三年前定下婚约时崔妹妹年纪尚小时,如今事过境迁,先前在桂林郡时,妹妹与我相谈甚欢,我想,”

  他心跳飞快而杂乱,清了清嗓子掩饰紧张,一鼓作气道“崔妹妹,我心悦于你已久,若妹妹对我有意,不如,我去求崔伯伯解除你和谢郎君的婚约,如何”

  崔寄梦满脸的愕然,往后退了三步,不敢相信裴三郎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与他不过亦兄妹之礼相待,从未过分亲近,何至于让他误解了去

  忙解释道“三哥哥,你是很好的人,我明白你是担心我才这般说,可是你大抵是误会了,我一直把三哥哥当成兄长。”

  裴三郎目光黯了黯,犹不罢休,走近了一步“妹妹此话是出自真心,还是有所顾及”

  崔寄梦啼笑皆非,仍好声好气道“我方才的话皆出自真心,并无顾及,多谢三哥哥,我与大表兄即将成婚,往后这些话,哥哥莫要再说了。”

  裴三郎扯了扯嘴角,自哂一笑。

  “是我唐突了,既然妹妹和谢郎君两情相悦,那我便放心了,待日后妹妹大婚之日,必备上厚礼。”

  说罢不再多言,陪崔寄梦走出一段距离后找由头离去了。

  开宴前,谢泠舟叫了兰香问起方才之事,兰香将裴三郎问崔寄梦说的话如实道来,青年听闻,骤然紧眉,竟不敢继续往下听,喉咙像梗了一块冰,声音微哑“表妹是如何说的”

  兰香忙把后续一一告知,悄然抬眼看一眼,见这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眼底忧色如浓雾散去,暗道真是开了眼了。

  不一会开宴了,众人觥筹交错,谢泠舟坐在崔寄梦对面,朝她举杯。

  她长大了,也是时候嫁给他了。

  长公主看着儿子毫不掩饰的目光,轻轻啧了声,转向崔寄梦“寄梦这孩子离京三年,已长成了大姑娘,琴艺想必也更出神入化了,三年前本宫还记得你一曲高山流水奏得极妙,想了很久呢。”

  崔寄梦起身行礼“得蒙殿下赏识,今日是殿下千秋宴,民女愿为殿下抚琴一曲,只求殿下不要嫌弃民女琴艺拙劣。”

  长公主玩味笑了笑,“你的音律是你表兄教的,不如你们二人合奏一曲如何,让我们瞧瞧如今是谁更胜一筹”

  前来赴宴的大多知道他们有婚约,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连声附和。

  谢泠舟莞尔起身,朝崔寄梦一揖“望表妹不吝赐教。”

  大殿正中摆上了两架古琴,两人并肩而坐。无需谦让,谢泠舟先拨动琴弦,开了个头,从前他们合奏时便是如此,开指平和的那一段由谢泠舟来,而到了琴音渐急时,则换崔寄梦来。

  琴声如流水缓缓淌出,熟悉的琴音叫崔寄梦的陌生感和紧张少了稍许,宛若回到当年在沉水院松树下的琴台前。

  那时表兄还是个不爱笑的少年郎,她尚是垂髫少女,会在奏完一段后小心抬眼看他神色,若他无甚表情,说明这段弹得不大好,若他眉头微蹙,反而是在认可。

  奏完一段后,崔寄梦还是习惯性侧首看向他,见他眼里带着笑,一时竟不知这是在笑她琴艺大不如前,还是在赞许

  指尖不由停了下来,好在谢泠舟及时接上了。她匆匆别过脸,意识到自己竟当众失神,脸颊又开始微热。

  这一幕落在殿中众人眼里,便是眉目传情,斜对面的裴三郎定定看着那对神仙眷侣,涩然端起酒杯,仰面饮了个干净。

  这一曲奏完,过去那三年被压得很短、很短,崔寄梦坐回席间时,见他对自己遥遥一颔首,心跳又如雨点击打心弦。

  宫宴散场后夜色已深,谢泠舟同崔将军一家一道往宫门口走去,他特地放慢了步子,和落在后头的崔寄梦并肩。

  行走间两人袖摆微微摆动,不时擦在一起,他趁机伸手勾了勾她手心,顾及周遭有人,很快又收回手。

  崔寄梦被吓到了,倏然收回手,谢泠舟稍稍侧首,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摄山的花开得极好,表妹可愿赏脸与我一道去赏景”

  从前他们就偶尔回去摄山游玩,有时赏景、有时抚琴,偶尔她也会去上柱香,昔日回忆被勾起,崔寄梦轻轻点头。

  次日一早,谢泠舟便来崔府接她,崔寄梦想带上采月,但崔将军笑道“有你表兄还不够么”

  崔寄梦只好和谢泠舟单独出行,在马车上,两人面面相觑,她假装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以掩饰尴尬,谢泠舟任她去了,好在很快便到了,他照例扶她下马车。

  察觉到放在手心的手瑟缩了下,谢泠舟握住她的手,稍显失落“三年未见,表妹又生分了。”

  他一这般说,崔寄梦只得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相携着往山上走。

  谢泠舟并未心急,怕她不自在便松开了,走到一处凉亭里,忽问“三年前临别时,我交代表妹的事,表妹可有荒废”

  往昔当他小徒弟的习惯使然,崔寄梦站直身子,郑重历数来“我每日都认真练琴、习字,会按时给表兄写信。”

  说完征求地看他,谢泠舟满意颔首,转身与她面对面“那,可有认真想我”

  崔寄梦被他这突兀的一问红了脸,“想”这个字眼在年少懵懂时会被认为是思念,而到了十七八岁再提,他们又有婚约,就自然而然得与情爱沾边。

  她目光开始乱飘,飘到天际,飘到树上,就是不敢落在他面上,许久才极小声应道“有想的”

  “那我便放心了。”

  谢泠舟知她姑娘家面皮薄,得慢慢适应,不敢离得太近,有这样一句话也足以慰藉他昨日因裴三郎而生的不悦和不安。

  “这三年,我也一直在想表妹。”

  崔寄梦不由得好奇,伸出触角怯声问道“表兄想我什么了”

  谢泠舟垂目含笑看着她“想和表妹一起练琴的事,想表妹喂我吃点心的事,还有当初你在我脸上涂脂抹粉的事,以及你在背后与人说我是冰垛子的事。”

  崔寄梦被他说得无地自容,长睫心虚地轻颤,俄而恼羞成怒咕哝道“表兄还好意思提起,当初你把我的发髻梳成那样,害我受尽了嘲笑,我不过以牙还牙表兄口口声声说想我,可想的净是我的糗事,这算哪门子想我”

  她一开始唠叨,就有了当年的样子,谢泠舟悄然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止这些,还会想表妹每日三餐吃的是什么,天凉了可有加衣服,是否又长高了,如今长到我哪里了,还有,”

  崔寄梦催促“还有什么”

  他收紧手心,捏了捏她的指头“还有,表妹可忘了我,许久不来信,可是喜欢上别家郎君了”

  她急切表态道“这断然没有”

  “是么可是我听裴三郎的话,你们在桂林郡似乎见过面,你待他比待我亲近。”他垂下睫,长睫在眼底打下一道清寂的阴影,整个人犹如月下孤松。

  崔寄梦心里一软,主动转过身去,双手握住他的手“表兄,我待裴三郎当真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别的。”

  谢泠舟稍抬眼,眼底藏着希冀“表妹的意思是对我便是男女之情了”

  崔寄梦被问住了,男女之情这一说法实在叫她难以启齿,可若说是表兄妹,他定会像当年一样搬出一句“你唤他哥哥,却只唤我表兄”,只得忍着羞点点头。

  脸颊忽地被捧起来了,在她毫无防备时,唇上忽地一阵冰冰凉凉。

  崔寄梦耳边倏地嗡了一声,表兄方才是吻她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反正不日后便要成婚,谢泠舟不愿在此时吓着她,唇一触即离,随后虚虚拥住她“你我两情相悦,情人间都是这样的。”

  他松开了她二人去寺里上完香,又赏了会景,很快便过了大半日,也该返程了,马车上,谢泠舟微叹“如今是五月初五,下月初六,你就要嫁给我了,婚前一个月不得见面,表妹难道就不会想我么”

  “会想,可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回来得晚了,诸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崔寄梦亦是失落,同时又存着些希冀。

  他们要成婚了呢。

  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想要大表兄做她的未婚夫婿,如今终于要成婚了。

  谢泠舟清清楚楚地瞧见她的神情,心里又软下去一大片“表妹记得每日给我写信,否则我会忍不住夜探闺房的。”

  崔寄梦吓得慌忙点头。

  接下来待嫁的这一个月里,崔夫人开始教她女子成婚需知事宜,难免会说到周公之礼,直到此时崔寄梦才知道,她幼时对大表兄说的捶墙,原是那种事

  她甚至无知到对大表兄说要多找几个未婚夫婿,难怪谢泠舟当时捂住了她的嘴,严加嘱咐她不得在人前说起此话。

  如今回想当年囧事,崔寄梦猝然倒在贵妃榻上,将脸埋在软枕里,手攥成拳头不断懊恼地轻捶榻上。

  崔夫人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拍了拍她肩膀“怎么啦”

  崔寄梦蒙在枕头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娘,我没事”

  崔夫人笑了笑,摸了摸女儿一头长发“傻孩子,都要经历这一遭的。”

  崔寄梦压根不敢告诉母亲她当年说过的蠢话,只得爬起来继续听,可还未进入正题,她那张小脸就已是通红,捂住耳朵不要继续,崔夫人无奈,搁下本子“罢了,你表兄届时会知道如何做的。”

  那一日给谢泠舟写信时,崔寄梦连笔都握不稳,字迹格外潦草。

  这一个月里,两个人都是规规矩矩地并未私下见面,直到六月初六这一日。

  凌晨时,崔寄梦就被拉起来开脸梳妆,那些妇人们为了让新娘子在大婚之夜不至于过度生涩紧张,在梳妆时净挑荤话说。

  “别看谢家郎君瞧着冷冰冰的,面上越冷,在榻上就越疯,不信你们等着瞧吧,新娘子第二日肯定起不来”

  仅仅是这一句,镜中人面颊就已浮满红霞,这大半日里,她的脸就一直是红的。

  好容易习惯了,迎亲的来了,崔寄梦听着阁楼下谢泠舟念的催妆诗,一首比一首油腻,又开始紧张了。

  浑浑噩噩地,她随着喜娘出了门,到了正堂拜别双亲。

  崔夫人依旧温婉从容,可眼角却是湿润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往后成婚了,可不能像现在这般娇纵了,要和子言好生相处,别总欺负子言啊。”

  崔寄梦本因出嫁感伤,听了崔夫人的话破涕为笑“娘,我何曾欺负过表兄再说,别家都怕女儿受委屈,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向着姑爷”

  崔将军则爽朗一笑“行行行,那爹爹说,往后子言要敢欺负你,爹爹提着长枪把谢府搅得天翻地覆如此可好”

  崔寄梦在团扇后满意地笑了,可是刚迈出门槛,她心口就一阵酸涩,放下扇子跑了回来,哭得像个孩子“呜呜,爹娘,我不要出嫁了,我舍不得你们”

  众人啼笑皆非,崔夫人扶着她的手抬起团扇“傻孩子,这才几步远啊。”

  崔将军方才还笑得高兴,此刻却是红了眼,用力眨眨眼收回眼泪“你娘说得对,就隔了一条朱雀大街,莫哭啊。”

  崔寄梦被哄好了,收起眼泪随谢泠舟出了门,新人刚走,崔将军就伸手捂住眼,哽道“夫人,女儿出嫁了,往后这府里,就剩我俩相依为命了,真好”

  崔夫人无奈笑了,用帕子拭了拭泪,随后出了门“别装,还有事待忙呢。”

  喜轿绕了大半个京城,到了谢府。

  拜过天地后,崔寄梦被送到青庐里,简单闹了一番洞房,饮过合卺酒,众人退了出去,留新人单独说会话。

  谢泠舟看着穿上嫁衣的女子,想起他们初次产生联系的那日,她从树上摔下被他接住了,后来她成了自己的小徒弟,在院中的松树下听他抚琴。

  再后来,她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了让他悸动的本事,成了他的未婚妻。

  如今总算被他娶回沉水院。

  他轻轻揽住她腰间,手上力度重了些“先歇息一会,等我回来。”

  崔寄梦便乖乖坐在房中等待,好奇又羞怯地望着屋内陈设,想到接下来这就是她的家了,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后来她在侍婢服侍下去沐浴更衣,换了身大红色寝衣,可她总觉得穿着寝衣坐在床边是否意图太明显

  好像她急着做什么一样。

  院中传来侍婢行礼的动静,崔寄梦顿时心跳如鼓点,匆忙拿起婚服外袍披在身上,这才放心坐了下来。

  谢泠舟推开内间的门走了进来,看了她洗尽脂粉的脸,目光再落在她的喜服外袍上时,嘴角轻轻上扬。

  他走过去在榻边坐下,感慨地望着喜庆的洞房里,“过去三年,我曾无数次幻想过表妹穿嫁衣的模样,如今总算见到了。”

  “我也是。”

  崔寄梦低垂着脸,方沐浴过的双眼被蒸得分外水润,雾蒙蒙的。

  谢泠舟握住她垂在榻边的手,安静地坐了会,忽然站起身解开腰带。

  崔寄梦当即弹起身“表兄你你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谢泠舟笑了,将外袍褪下,“我去沐浴,怎么就操之过急了”

  怕她紧张,又说“我要洗好一会呢,你今日也累了,暂且先歇下吧。”

  崔寄梦放松了些,坐在床边等着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要进行什么仪式一样,还是躺着吧,说不定睡着了就好了。

  她方掀开红罗帐,作势要躺下休憩,谢泠舟忽然覆了上来,手放在她衣襟上,她颤声问道“你你干嘛”

  被问到的青年满脸不解“表妹你睡觉都不脱下外袍么”

  “我我自然是要脱的。”崔寄梦闹了个大乌龙,窘迫时,谢泠舟已自行替她褪下外袍,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实在紧张就先睡吧,不碍事的。”

  他人去了净室,崔寄梦手轻轻触了触他吻过的地方,心里甜丝丝的。

  她拉上薄薄的锦被躺了下来,看着红罗帐顶发呆,没一会便听到他踩着木屐走出净室,崔寄梦飞快侧过身,闭上眼装睡。

  谢泠舟走近了,她能感受到他刚沐浴过后身上微凉的水汽,还伴随着皂角的清香,双眼闭得更紧了。

  谢泠舟在榻边坐下,“睡着了”

  她更是一动也不敢动,想回应,又想躲避,最终没出声。

  红罗帐被掀开,谢泠舟躺了下来,望了一会烛台上的红烛,再转过身,窥见身侧“安睡”的新娘子通红的耳垂,轻轻笑了一声。

  这声笑让崔寄梦隐约觉得不妙,随后耳垂被轻轻捏了捏。

  方沐浴过的手很凉,她耳朵本就敏感,忍不住猛地瑟缩了下,装不下去了,只得愤然转过身“表兄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干嘛”

  谢泠舟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微微撑起上半身,含笑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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