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27节_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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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27节

  大明太~祖看一元太~祖:“朱载垣,你要记得这个教训。那元朝,可以说占据大半个地球,现在的奥斯曼连它小弟都算不上,元朝才是真正的横跨欧亚,元朝公主出嫁,光海上走了两年。”

  元太~祖不想搭理大明太~祖。

  皇上认真思考,此话很有道理。

  王安石变法之所以失败,原有体制、思想,还是占据大多数,改革派的思想方式,也不太成熟。

  靖康之变,蒙古入主中原,农本与新经济的矛盾,因为民族矛盾、战争矛盾等等,强制性化解。

  这一次,就是大明的现在。

  皇上做总结:“这一次,新的经济模式终于冒头成功,和农耕经济的矛盾也最为突出,导致土地问题,变成大明的主要问题。”

  宋神宗好奇:“皇上是说,江南的外包、外卖等等生意模式?”

  “然也然也。新经济因素建立于农本经济高度发达,根据历史经验,农本经济发达必然导致土地兼并——土地是利益最高的物资,人人争抢。一旦土地兼并酿成社会动乱,必然摧毁脆弱的新经济小冒头,如今的大明,危矣。”

  “如果大明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必然遭遇内乱。若再遇到天灾,加上内外战争,或者真有可能蒙古、女真问鼎中原,和南宋时期一样,民族矛盾加大,社会经济再次倒退,取得暂时的安稳。”

  鬼鬼们一时都不说话。

  天天说土地兼并是朝代更替的罪魁祸首,这么一分析,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此乃历朝历代都要经过的周期性矛盾,也所以,有人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盛极必衰”……

  大明太~祖提出来:“朱载垣,福建和广东沿海海贸发达,作坊林立,和内陆大不一样。”

  皇上摇头:“他们争斗的目标不是土地,而是银子或者说金钱,其实性质都一样。一个地方最大利益的垄断行为,银子兼并、土地兼并,一小撮人占据最大部分的资源。总体上来说,都是一样……”

  皇上伸手比划:“经济发展——土地兼并、财富兼并——贫富差距激化、阶级矛盾激化——天灾人祸一锅炖——经济衰退——”

  鬼鬼都不言语。

  任何一个族群、地方、国家,都是一个金字塔。极少数的人,占据最大部分的物资,穷苦人在底层,占据大多数的人口。

  区别在于,这个金字塔的形状,是等边三角形,还是偏平的三角形,也就是中等人家占的比例多少。

  汉武帝对此,非常有感触。

  “当年我要打匈奴,国库没有银子,养不起兵马,就要加税。当时的大汉朝,经过几代人的休养生息,无为而治,养出来一大批中等富裕人家,整个社会都可以说是富裕的,即使是穷苦人家,也能看到希望,而不是直接面对最顶级的富裕人家,灰心绝望。”

  “可是加税后,顶级富裕的人家没有变化,你要收税,加税,整合盐铁买卖,他们有各种方法逃税漏税。

  因为他们的权利太大,家族太大。中等人家受到的影响最大,穷苦人家活不下去。打仗打了几年后,大汉的底子都打完了,上层人享受战争的果实,中等人家破败,穷苦人家卖儿卖女……”

  汉昭帝刘弗陵弱弱开口:“我继位后,没有实权,还有内乱。老百姓活不下去,都去造反。‘盐铁会议’就是那时候召开的,必须改革。罢除榷酒,改革制度,废黜冗官,减轻赋税……”

  皇上挺同情刘弗陵。

  刘弗陵真心委屈:“人都说我捡到皇位,其实……”其实我就是给我爹擦屁股,所谓的“昭宣中兴”,就是实施各种爱民的内外措施,将汉武帝后期遗留的矛盾大体控制。刘弗陵伤心自己的命运,他情愿做一个闲王。

  哪知道汉武帝也伤心:“我废掉最爱的太子刘据,也是没有办法。”

  皇上一个白给他。

  汉太~祖忒看不起他:“你可别伤心了,看着膈应。你不就是一开始要借助太子,聚集一批儒家文人,天天宣扬国富兵强,要老百姓心甘情愿牺牲。结果打完仗后发现,不行啊,我的太子周围都是玩这一套的儒家人,将来这烂摊子怎么收拾?干脆废了太子,杀了太子。

  你说你是人吗?你还不如秦始皇,要杀人就杀人,就是杀人了怎么滴?”

  汉武帝:“!!!”这是我祖宗,这是我祖宗。汉武帝憋的一张鬼脸那个难看。

  经历王安石变法的宋神宗,对此深有感触:“要改革太难。上层人家,有各种方法应对你的改革,甚至借着你的改革攫取利益。中等人家缴纳的税最多,被拖垮。穷人直接日子过不下去。”

  大明太~祖瞬间担心:“朱载垣,你这次给富户加税,你要小心。小户人家不加税,但世家大族、士绅豪门会把负担转移出去,最终承受赋税的还是中小户人家。”

  皇上郑重点头:“朱载垣明白。”

  大明的改革,要真正实施下去有多困难?皇上自然明白。

  皇上聪明,在扬州见到来自高丽的婢女,在宁波见到其他小民族的女工,来到福建和广东后,更是清晰地感受到,这些地方的世家大族,对于土地方面的占有欲望,明显比其他地方低。

  他们也随着大明风气走,铺桥修路,盖新房子,雇佣民工、开办学院、补上税赋……他们更喜欢银子,或者说金钱!

  江南的文人大族喜欢修建园林和藏书楼,他们喜欢收藏字画古董,因为这些可以变成金子银子流通。他们都相信有银子就可以买到一切。

  可是银子哪里来?自然是借助他们手里的土地,你要开办作坊,需要土地不是?他们都习惯了,利用土地收租子,或者说,利用权利,去获取利益,而不是研究技艺。

  这些地方的土地本就不多,土地稀缺,珍贵。贸易发达,普通老百姓除了种地以外,一小半的人口都靠做工拿工薪过日子,也最是喜欢银子。

  世界各地的人汇聚于此,东西方各种思想的冲击,衍生出一种新的思想模式,金银本位下的大明文人——福建人、广东人,夜里做梦都是银子。

  皇上对此,本来是挺看得开的——喜欢银子才有动力去奋斗哇,他是皇帝,给所有大明人一个希望,都去奋斗,不就是大明越来越好?

  可是,皇上还有一个重大事情要处理好——在给予大明人一个希望之外,杜绝改革折腾半天,依旧是,或者说,变相加剧“富裕的越是富裕,穷苦的越是穷困”这种极端情况。

  皇上躺在南海柔软的沙滩上,面对蓝天白云,美美地吸溜椰子汁,一想起他的国库,回忆他到达福建和广东后的所见所闻,又是欢喜,又是沮丧。

  福建、广东的内陆多山,贫困。沿海富裕,比松江、苏州富裕,这里的作坊目前还没有松江、苏州多,只贸易实在是发达。

  朝廷的新关税法开始实施以后,这里的税收情况好很多。但还是麻烦的很。无他,土地几亩,粮食多少,那是能看见的,该收多少税赋,谁都知道。作坊里面,几排织机,多少人工,也是能看见的。

  不交税,土地种不下去,作坊开不下去,作坊和土地一样,人跑不了。

  可是贸易发达的地方,来往若不是实物,交易不透明,收税就是个大问题。

  沿海富裕。富裕的是那么一拨儿人。官府不敢随意加派税赋,生怕伤了平头百姓,导致收支平衡是一个大问题。然后官府就年年求国库批银子,救灾,开山修路……

  可这都不是最叫皇上郁闷的,这两个省份的情况,那个叫一言难尽。

  皇上到达福建后,突然间,所有人都不再和江南那时候一般,天天外出游玩,一个个的都跟着他一起转悠,皇上一开始还挺感动的,误以为,他们终于有点儿正经大人的样子……

  顺德县原来有条水道挺好,水道两边的百姓都从这里出入,读书人游学考试、商人跑商、匠人做工……好嘛,笃信风水的当地士绅说,这条水道泄财,不能通,发动全县人给堵上,还告状知府,说其他县的人来破坏顺德县的风水……

  风水之说风靡广东和福建,州府的士绅齐齐帮忙,官府没有办法,给士绅们告赢了,如今水道两边的百姓,包括顺德县百姓自己,要出入,比如绕其他河道,多走一天的路程……

  文老先生那个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目瞪口呆。

  福建和广东河流多,两条不同方向的河流冲击之下,形成沙洲,隆起高阜,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是居住和种地的好地方。但是——就有人,不少人,说两江冲击,于风水大不利,甚至天旱的时候,认为水都流走了,财富也流走了。

  乡乡都用桥锁水。

  更有不少乡镇,在河道两边大做法事,用石块在河道中间垒起来一个圆圈,大约占据整个河道一半的的宽度,推积泥土,种植芒草,使得水流回旋,说是,财富回流!

  还骄傲地告诉皇上,那是罗星定盘!

  皇上亲看到,那牢固的石头圈儿,导致淤泥推积,河面太高。皇上都可以想象,一到雨季,河水暴涨无从流出,就是大水灾!

  兴王那个幸灾乐祸:“皇上,福建广东两省每年报上来的水灾,有多少是这样人为的,愚昧不堪。”

  皇上气啊。

  绯衣门主叔叔有模有样地说:“世人沉溺风水,其精神,可叹可叹。”

  皇上就更气。

  还有更可气的事情在后头。

  福建、广东人如此痴迷风水,自然不能放过墓地,都想着各家祖坟是风水宝地,都想着老祖宗们保佑自家人升官发财。商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方,要建设作坊,士绅们跳出来说,那是我家祖坟!

  老祖宗们住的比活人还好,那地方是真好!

  “为数十万风水宝地,为四方数千万坟茔之寄托,岂能凿石断脉?是故禁止,天下公心也!”皇上气得来,哪个天下的公心?大明人口增加,增加的人口要种地,要开荒,你这一句我家祖坟,那就全护着不能动?

  江南的士绅天天喊,皇上,江南文人多,税赋不好,要改革。

  福建广东的士绅天天喊,皇上,我家祖坟被刨了!

  皇上以前都不明白,这祖坟到底怎么了,如今可算是看到了。

  广东巡抚哭诉说:“广东端砚好,官府组织几个商人,要办端砚作坊,也是防止当地人胡乱开采砚石矿,破坏环境,人员伤亡等等。哪知道,一伙儿士绅都来哭诉,那是他们家祖坟。”

  广东巡抚嘴皮子磨破,好说歹说,给他们另外找风水宝地迁移祖坟,一圈折腾,终于开始动工了,士绅们又跳出来,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他们要利润。

  好嘛,官府一分利润没有,小吏师爷差役一个铜板的好处没有,给士绅们四成利润,才可以动工。

  然后商人们不干了。

  四成纯利润给士绅,他们要养人工,付出成本和精力,他们干什么?

  然后这事儿,折腾两年,荒废。

  皇上已经没有力气生气。

  然而皇上还是太天真。

  新会县县令是一个好官,也要做政绩,在沿海建造一座堤坝,一个是加强海上治安,一个也是为了彻底杜绝海水上涨,淹没田地人家,年年救灾的情况。好嘛,堪舆大家们、风水师们……齐齐露面。

  这个说堤坝太高,挡住文风,县里的学子们将来不好考状元。

  那个说,堤坝太宽,挡住财气,县里的人生活会越来越穷。

  那怎么办那?

  要老祖宗们住的更高!

  县里的士绅们,都把他们的老祖宗移到堤坝上住!

  其他县的人一看,纷纷效仿。两省份的堤坝上,都是坟墓。然后又出来一个新行当,盗葬。

  何为盗葬那?就是我没钱没地位,争不过你。但我要把我祖宗的遗骨,弄到你祖宗的陵墓里,好一点的是沾光,狠一点的是直接把原来的遗骨给扔到河里……

  堤坝上的坟墓,当然不好和山林的坟墓一般找人看守。盗葬之风越演越烈,好嘛,耗费巨资修建的堤坝,就这样,毁于一旦。

  红衣侠、青衫客都哈哈哈大笑。

  皇上躺平。

  大夏天里,皇上躺在龙舟上,内心悲愤的泪逆流成河。

  整个福建和广东,塔楼林立,坟茔茂盛、界碑密密麻麻。各个宗族界限分明,死人和活人界限分明。

  沿海富裕归富裕,问题也最多。宗族兴盛,官府命令下达不下去。各地方的士绅们掌握土地,发现土地不再是最大利润的时候,开始利用土地去获取最大的利润,想方设法地和农工商争夺利益。

  作坊开不下去,商人们就要另找地方。

  匠人们发现情况,也都开始移动地盘。

  农户们想方设法地开垦土地,和士绅们明争暗斗,造成这两个省好一摊乱象,到处是乱建乱造,环境破坏……

  整个福建和广东乱糟糟的一团乱麻。富裕的人家,连田阡陌;贫困的人家地无卓锥。富裕的人家,千金立费;贫困的人家,缩衣节食。贫富两层分化越发严重,因为海贸新崛起的人家,为了挤进去上层,挤破了头皮。

  比如那位年轻的时候天天提倡新思想,抵制风水迷信的士绅大扬,晚年后为了家业兴旺再上一层,把父母的遗骨迁移“七”个地方!

  皇上白一翻,跟一条翻白的小鱼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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