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_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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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所以她屏住呼吸望向韩棠,魔怔似的等着心上人再一次爬起来。

  然而陆雪征,仿佛铁石心肠似的,已经转身走了出来。在冰冷的阳光下眯起眼睛,他向后伸出双臂,任凭戴国章为自己穿上了厚呢大衣。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是叶三小姐醒悟过来了!

  陆雪征不为所动的跺了跺脚,在雪地上留下了几个鲜明的血色脚印。金小丰抽出手帕蹲下来,为他擦净了皮鞋上的点点血迹。

  然后陆雪征把双手**大衣口袋里,率先向前院走去。

  陆雪征走到半路,叶三小姐从后方追了上来。

  她满面泪痕,疯子一样抓住了陆雪征,打他咬他,用尖尖的指甲去抓他的脸,口中发出含义不明的哭叫。陆雪征并不还手,只是一味的扭头躲闪。

  他并不是暴力狂,也绝没有嗜杀的癖好;他只是卖命换钱,由于卖的太久,所以对生死感到了麻木。回顾往昔,他似乎很少出于个人恩怨而去杀人——又没有钱赚,杀什么杀?他只是一把枪而已,枪有枪的本分!

  故而他现在任凭叶三小姐抓咬,并没有抵抗的打算。不是要讲绅士风度,而是因为韩棠死了。

  韩棠死了,一切恩怨都随之消逝了。既然他和叶三小姐之间已经没有了恩怨纠葛,殴打叶三小姐也不会换来好处利益,那他又何必还要费力还手?

  于是他抬手挡住面孔,在叶三小姐的尖锐哭喊中继续前行。戴国章想要拉扯开她,可是听她哭的那样悲惨,就不知该如何下手。金小丰则是完全漠然,一言不发的跟着陆雪征向前走。

  正在这时,苏清顺带着叶崇义走来了。

  叶崇义一眼看清了陆雪征脸上的血痕,不禁十分心疼,同时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窃喜。他并未把那情绪流露出来,只是带着几名仆人拥向叶三小姐,七手八脚的把她从陆雪征身上扒了下来。叶三小姐直着眼睛望天,张大嘴巴无声的哭,仿佛喘不过来气似的,从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干涩声音。叶崇义已经从苏清顺那里知晓了来龙去脉,此刻也不怜悯三姐,只是虚情假意的说道:“唉哟,三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说你这么无声无息的一跑,家里上下都急得了不得。不过现在既然是到了这般地步,你也就先和我回家去吧!”

  叶三小姐什么都听不见了,瘫软着向下倒去,两只手像鸡爪似的蜷缩着,抽筋一般不能活动。叶崇义指挥仆人抬起叶三小姐,嘴里又道:“三姐啊三姐,你说你老大不小的,又是留过洋的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现在五姨娘臊的不敢出门见人,等你回去了,她老人家肯定饶不了你!”

  叶三小姐在仆人的摆布下前行了几米,忽然翻身滚到地上,爬起来就往后方跑。旁人吓的一拥而上拉扯住她,而她长长地透过这一口气,终于是哭出了声音:“我要去给他收尸……他可怜啊,我不能不管他……放开我,放开我……”

  叶三小姐滔滔的落泪,嗷嗷的哭号,然而叶家仆人遵从了一家之主四少爷的命令,将她强行抬起便走。叶崇义行色匆匆,也没有多看陆雪征,押着仆人们就快步离去了。

  陆雪征抬手在脸上痛处蹭了一下,手指上已经见了血。不甚在意的把手插回大衣口袋,他继续向前走去。

  第27章后来

  李纯穿着睡衣,高高挽起了两只袖口,方便端茶递水的干活。

  颇为迷茫的站在客厅门口,他有点冷,又有点困。抬手揉了揉他那圆溜溜的大黑眼睛,他忽然看到金小丰从楼上走下来了。

  金小丰穿着一件古铜色睡袍,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灯光昏暗,所以面孔也被映成了古铜色,看起来正是一座塑了金身的高大罗汉。面无表情的走到李纯面前,因为对方身量比他矮的多,所以他须得俯下身来低声询问:“干爹还没睡?”

  李纯抬手捂嘴打了个小哈欠,而后耳语般的答道:“干爹在喝酒。”

  “晚饭吃了吗?”

  “没吃。我刚才想给他弄几样菜,他也不要。”

  他见神见鬼的,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干爹醉啦。”金小丰蹑手蹑脚的走入客厅,就见厅内只亮了几盏昏黄壁灯,而陆雪征端坐在沙发中央,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只洋酒瓶子。小灰猫在沙发靠背上蜷成一团,已经睡了。

  他无声无息的停在了陆雪征身边,深深的弯下腰来,轻声说道:“干爹,节哀吧。”

  陆雪征愣怔片刻,忽然耍性子似的把手里的空酒瓶往旁边一丢,随即向后仰靠过去,眼望前方咕哝道:“节哀?他也配!”

  金小丰抬眼望向他:“干爹,回房休息吧。”

  陆雪征缓缓闭上眼睛,灵魂在惊涛骇浪中上下颠簸起伏。很恍惚的长长吁出一口气,他并没有感到心如刀割,只是觉得人生如梦。

  金小丰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想要把他搀扶起来。

  陆雪征坐着的时候,端正稳当,看起来并没有醉态;可是如今这么一起立,金小丰立刻就感觉出了异常,同时知道干爹是真醉了。

  陆雪征的双腿已经软的无法支撑住身体。金小丰只得是双臂用力,把他拦腰抱了起来。陆雪征歪着脑袋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半睁半闭,心中半明半眛,一条手臂软软的垂下去,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金小丰把陆雪征送回了卧室床上,然而陆雪征躺不安稳,翻身就要往床下滚去,又有气无力的含糊说道:“我要撒尿!”

  李纯没有力量架起陆雪征,所以金小丰再次出手,又把他抱去了洗手间里。腾出手来反锁了房门,金小丰低头深深的看了陆雪征一眼,随即把他放到洁净地面上,毫不犹豫的退下了他的长裤。

  陆雪征生了一身富有弹性的好肉,连**都是紧绷结实的。金小丰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是不敢肆意妄为。将陆雪征搀扶起来带到抽水马桶前,他悄声说道:“干爹,尿吧。”

  然而陆雪征一动不动的瘫软在他怀里,却是没有了反应。

  于是金小丰在短暂的等待过后,伸手向下轻轻捏起了对方的命根子,同时嘘嘘的吹起了口哨。

  金小丰把鼻尖拱到了陆雪征的短头发里,一手环住他的身体,一手揉弄了他的下身。陆雪征依旧是尿不出来,不但尿不出来,还不时的向前扑去,像是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模样。金小丰握住手中的器官,满心的疾风骤雨。试探着低下头,他轻轻吻过了陆雪征的面颊脖子,下方滚热的手掌也抚向了温凉光滑的大腿内侧。

  然而正值此刻,房门却是忽然被人敲响了。隔着一层门板,李纯出言问道:“金哥,好了吗?”

  金小丰如梦初醒似的打了个冷战,随即扭头对着房门答道:“好了。”

  金小丰和李纯合力安顿了陆雪征,然后各自回房去睡。

  金小丰睡不着,挺尸一样仰卧在大床上。如此熬到了凌晨时分,他一掀棉被下床开灯,不睡了!

  走到墙上的木制圆靶前,他将钉在上面的飞刀一把一把的拔下来,而后退到了几米开外,恶狠狠地将飞刀掷向了靶心。

  飞刀接二连三的嵌入木靶,隐隐发出了金石之声。金小丰走上前去拔下飞刀,发现方才自己用力过猛,厚实的靶子已经被刀尖扎透了。

  天大亮时,金小丰推门出房,忽见李纯正在二楼露台上顶着寒风晾晒床单,手和脸都冻得红红的。

  他忍不住走过去,问了一句:“怎么这个时候干活?”

  李纯回过头来,眼窝发青,显然是睡眠很不足。犹犹豫豫的撅了一下嘴,他走到金小丰身边,放轻声音诉苦道:“干爹夜里……尿到床上了。”

  然后他仰起脸,无可奈何而又可怜巴巴的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讲。干爹现在心情不好,我们不能惹他生气啊。”

  金小丰立刻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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