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武帝的恐怖_大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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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武帝的恐怖

  第159章武帝的恐怖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铛铛!”兰陵侯府的仆人敲开了司马迁的府邸的大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子,司马迁的仆人,人家大小是个官,仆人还是有的,旁边还有一个小丫鬟,一共两个人,一个负责煮饭,一个负责照顾司马丽。

  昨天刘瀚来了之所以没有看到她们,是因为恰好她们买菜去了。

  得知是兰陵侯府的人,司马迁亲自迎接了,“这是我们侯爷让送来的钱。”

  好几个人搬运,一箱箱的钱,拉了两大马车。

  “太多了,太多了!”司马迁很吃惊,想阻止,可兰陵侯府的人不管不顾,直到搬运完,一个人才开口,“侯爷让我给大人您带句话,侯爷说:‘本侯爷不喜欢被拒绝,随便用,不动侯嘛,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我很期待你的史记。’”

  司马迁无奈只能接受,郑重的一拜:“多谢侯爷好意,司马迁一定不辜负侯爷的期望,山河不足重,重在于遇知己。”

  等到兰陵侯府的人都走了,他的女儿司马丽差点跳起来,“阿翁,好多钱,好多钱呀,可以买好多栗子、李子、杏子、梨子、梅子、橙子……还有胡饼,还有蜂蜜……”

  小孩子眼中都冒着星星,这哪里是钱呀,都是吃的呀,她想着都流口水了。

  司马迁无奈,“铛铛”敲了两下她的头,“一天天的只知道吃,给我抄三遍《春秋》。”

  小丫头嘟着嘴巴,用小手拉着柳倩娘的衣袖,左右摇晃起来。

  “这是侯爷专门给你阿翁用来写史记的,不是来吃的,去吧,抄写四遍。”

  “啊?”

  她以为自己娘亲会为她说好话,想不到还加重处罚了。

  “你怎么能这样,比阿翁还狠心,不喜欢丽儿啦?”她眼泪汪汪的。

  “两遍,写完阿翁给伱买橙子。”司马迁摸着她的头,轻轻的说着,“我还是有闲钱的,这些钱不能动,但给你买橙子的钱还是可以有的。”

  “阿翁最好最好,是天下最好的阿翁。”

  司马丽破涕为笑,蹦蹦跳跳去抄写《春秋》去了。

  “夫君就知道宠着她。”柳倩娘无奈的笑着,随即摸摸自己的肚子,“怪我不争气,没有给夫君你生下儿子,圣人有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不你再纳妾吧?”

  “女儿我一样疼爱,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忙着写史记呢,要是这能写出来,我死而无憾,有没有后代,都无所谓了。”

  “可是……”柳倩娘还想说什么,被司马迁打断了。

  “20年前,我去游行各地的时候,听说民间有歌谣,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卓文君《白头吟》中有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女子尚且如此,男子应当如是!”

  “夫君。”柳倩娘心头微动,眼眶中有泪珠滚动,“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两人相顾,剩下的一切便不必多说,十几年的感情,早已分不开彼此了……

  未央宫内,汉武帝听着绣衣使者和廷尉署最新的报告,

  “不动侯?”

  “哈哈,这么名字够贴切了,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朕听着比兰陵侯好听多了。”

  “两大车钱,怎么,他这么年轻,就在乎后世名声了?想让司马迁给他写得好一些,多加吹捧?”

  苏文赔笑着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武帝忽然感慨起来,“看来咱们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也是很有钱人呀。”

  “那都是陛下的赏赐,要不……”

  汉武帝摆了摆手,“唉,算了,朕是强取豪夺的人吗?他的匈奴血都大半献给了朕,好多次打仗他也主动捐赠,就属他捐得多,这才是忠心的臣子,要是国家危难了,朕想他一定不用朕开口,就主动献上钱财吧?”

  苏文连忙道:“陛下所言极是,兰陵侯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

  “也有他自己的努力,十几年了,当得起大汉战神两个字。”

  “还是陛下慧眼识珠,当年的大司马大将军长平侯,后来的冠军侯,还有现在的兰陵侯,哪一个不是陛下眼光好?”

  汉武帝对此很受用,刘瀚还不知道,他差点有被盯上了。

  汉武帝可以说是古今中外最会敛财的帝王,奠定了后世两千多年的压榨基调,能像他这么折腾,还不亡国的,只有他了。

  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不是在求仙,就是在求仙的路上,不是在修建宫殿,就是在修建宫殿的路上……

  后世所有帝王,或者掌权者敛财的方法基本都是在汉武帝的基础上略微改动的。

  汉武帝在位了这些年,几乎从来就没歇着过,将匈奴踢出漠南,打通河西走廊,漠北决战打残匈奴,开通西域平,东征朝鲜,南定两广西,南平诸夷……

  如此巨大的武功,全都是要拿钱来说话的.人家也确实实是所谓的三十税一了,但百姓却也明明白白的在这个如此低下的农业税下活不起了。

  用后世电影中经典人物麻子的疑问:“没失过手?”

  用师爷的回答:“不动手,拼的是脑子不流血。”

  他不仅疯狂折腾,人家还根本没有亡国,一场场封建王朝本来根本无法承受的战争,催生出了一系列的巧戏豪夺在武帝这一朝悉数登台亮相。

  如果说秦始皇是所有皇帝的祖宗,那么汉武大帝就是此后这台国家机器零零一号的缔造者,之后的两千多年中出现了各种后续型号的国家机器。

  他们或许各有特色不同,但全都是在武帝型号上做的增减,大体上谁都没变。

  他亡国搬的作死折腾,让千万人乖乖买单,并传唱千古,自古以来不乏武帝般的大折腾,但没亡国的却没有俩仨,甚至可以说穷兵黩武成武帝这样还没有亡国的,他是唯一的一个。

  正所谓,眼睁睁就是看着鹅毛被拔秃秃了,但这群傻大鹅们就是不叫,这就千古一帝的水平。

  武帝这么弄,大部分是为了打战,特别是打匈奴,武字怎么来的,全是打出来的。

  这打仗,不光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事儿,战争之外,还有很多脑仁疼的地方,将士们得胜.你得赏吧?阵亡的家属,你得抚恤金吧?打仗占下来的地,你得去巩固移民吧?

  这每一项都在张嘴找你要钱,你没钱,谈什么谈呢。

  比如元朔六年,当卫青大胜的喜讯传到京师时,大农令上奏称,国家库存的钱财已经不足以应付巨额军费开支。

  养骑兵,支持骑兵打仗,太费钱了,文景之治留下的家底,不到15年就快花光了。

  于是,为弥补财政缺口,汉武帝最初采用的是卖爵,这一饮鸩止渴的老办法。

  当年他爷爷汉文帝抵御匈奴时,就曾采纳晁错的建议,沿用秦代二十等爵制,规定有人向边关输送粮食,就授予爵位,高等爵位的人享有免赋免役的特权。

  钱穆先生曾说,朝廷卖爵,其性质亦略如近世国家之发行公债,就相当于国债

  但爷爷辈时骑自行车就觉得速度很快了.到了孙子这儿却恨不得连飞都看不上眼.武帝重拾起这个好办法,而且发现这个方法其实一般并不解渴。

  文帝时候,卖官仅仅是个荣誉头衔,免除一些象征性的人头税啥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网游中花钱买身漂亮的衣服,带个皇冠啥的,看着很拉风,但并不具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虽然还是有一定效果,但卖官那点钱根本不够武帝看的。

  当年,他爷爷觉得这已经是巨款了,现在孙子连零花钱都不够,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就靠个人了,祖宗给你指出道了,路怎么走,你自己挑嘛。

  到了武帝这里,他开始创造性的进行发挥.他先是借鉴了秦时的二十级武公爵,设立了大汉版的十一级公爵制,同样是针对老百姓,但获得的方式变了。

  秦朝的百姓想要获得爵位,必须立军功,到了武帝这儿,钱成为了检验爵位的唯一标准,先甭急着骂武帝,说人家商鞅那有多科学。

  其实商鞅那套要是武帝这里,根本就帮不上忙。因为,在武帝这个时代,战争的目标不同了,一切围绕战争配套的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秦国当年是军功立国,全体大秦人民团结一致向脑袋看,敌人脑袋就是军功呀,秦灭六国的时候,步兵为主,拼的是人口动员能力和战争的火爆意愿。

  谁短时间内动员上来好几十万战场红眼病患者,谁就赢定了。比如说长平之战的后期,人的数量非常重要,秦昭王要是不及时赶到战场,尽调河东河内的男人包围赵括,白起很可能撑不到赵军投降的那一天。

  在那个年代,打仗打的是规模,而且你战争所得的土地红利可以兑现你的军爵承诺,所以那一套没问题,但现实的车轮能滚到武帝,这玩法变了。

  由于战争的矛头对准的匈奴,兵种由步兵升级为了骑兵,奖励和需求也就都变了。

  厉害如同秦始皇,面对匈奴也只能修建长城,只有汉武帝真的打出去了。

  这个时候人数不是最重要的,你即便带着一百万大军出征,但你俩腿,人家四个蹄儿,你连跟人家过招的机会都没有。

  当年刘邦之所以干不赢,就是骑兵太少,人家打不赢就跑,随时可以骚扰你,截断你的粮道,在穿插迂回包抄,你基本玩完。

  这个时候培养专业的骑兵部队就成为了刚需,在对匈奴的一系列战争中,无论是卫青,还是霍去病,亦或是刘瀚,骑兵带出去,最多也就五万骑兵。

  漠北决战作为巅峰之战,不过十万骑兵,看着少,那是因为撑死了也就这么多了。

  骑兵的装备比步兵要复杂的多,更不要说每个骑兵想要完成武帝那种苛刻的出征条件,一匹马是远远不够的,人均要三匹马起,这还不算马的口粮。

  每年早春远征时,汉马是要吃粮食集训的,一匹马的饭量,十个战士可都赶不上,更可恨的是马这晚上也要没完没了的吃,还是直肠子,一边吃,一边拉。

  所以,养马,可比养牛养羊费钱多了,但没办法,你不能骑着牛上战场,牛大不仅跑得慢,脾气还不一定好。

  你以为光有养的马就没有问题了吗

  还有后勤配套呢,整个骑兵的服务链条很长,有平时负责养马的,给马看病的,直接为骑兵服务的后勤兵等等。

  骑兵费钱,训练这五万骑兵的花费类似于我们后世培养五万个飞行员,大一统王朝的骑兵军团,那是国家财政的超级大窟窿。

  这种骑兵军团相反在乱世倒是更好养,因为大一统的时候,骑兵军团没法抢,现在只能指着武帝养着你,也别指望去匈奴那一战养战,他都快穷得没有裤子了,不然也不会来抢你。

  跟匈奴战争成为主旋了以后,国家已经并不需要越来越多的人都加入战争了,而是要把这些个培养出来的骑兵精英伺候好了,并且要想方设法的减少他们的减员。

  还要有方向分批次的继续训练新的骑兵,这就都得拿钱来了,所以武帝的军功爵制度与时俱进的变成了拿钱说话……

  一提到钱,武帝比他爷爷可聪明太多了,他爷爷卖爵位属于卖整车,比如一辆奔驰卖一百万,但武帝则明白卖整车不划算,你要把奔驰拆成零件卖,这样一百万的奔驰就卖出了三百万的价格,是不是很熟悉

  武帝将武功爵分成了十一个等级,每往上升一级,你都得拿钱来。

  这一个小改动就把卖爵位的利润拉高了好几倍,漠南之战后,武帝的卖爵收入高达三十余万金。

  不过,武帝将爵位人为的拉开十一级后,也势必要加入一些收费力的项目,花钱的也都不是冤的头,你再漂亮也得出点实在的。

  武帝在免税免役之外,加入了刑法的豁免权,轻罪可以减免,重罪可以减轻惩罚,像李广、杨仆、公孙敖这帮打回败仗来就按律当斩了。

  但实际上都交钱了事,罚款都是天价,后来的司马迁就是因为交不起,才会被宫刑的。

  能交得起,也说明李广这帮大侠们平时活的并不寒酸,但是社会矛盾开始出现了。

  没明码标价时,大汉法律的不公平,其实已经对社会存在不和谐的放大效应了,这就好比,虽然知道有钱能够脱罪,但还是要喊出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看透,但不能说透,民不患寡患不均。你这一下子明码标价,社会矛盾开始陡然上升,不过这也属于可控范围,这点公平性的问题还不叫啥,毕竟买官都是少数。

  上层在乎的永远是局面,只要是少数就都好说,不过到后来,武帝在这里中加入了一项万不可添加进去的服务,这项的影响打击面很大。

  如果说大汉法律豁免权是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那么这样增值服务就是往往汤里扔死老鼠,花钱可以当官了,这太可怕了,官员手中是有权利的,只要涉及权利,波及面立刻就广了,从来没有小事。

  当然,最开始,武帝心中是有谱的,他知道官人任命不是小事,不是谁有钱都能上,他明白一帮草包是治理不好国家的。

  所以他最开始的限定是做吏,官和吏是有很大区别的。在我国古代的官僚系统中,官和吏一直是两条系统,官是方针,制定以及地方负责人员,相当于高级官员,类似于现在的处级以上干部。

  吏就是基层干活的,类似于相当于处级以下是基层人员。

  在古代,很多吏,甭管多能干,干到死,都是达不到官,他有升级的途径,但极其有限,都是给人走后门。

  所以,武帝最开始的想法是底下干活的这帮,看在你有钱的份儿上,可以不计较素质,但高级官员还是得按本事来。

  可后面发展不受控制,这些有钱人先是当上了郎官,然后渐渐走上正式的官。

  其实无论是吏还是官,权力一旦能花钱买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是个永远无法绕过去的问题。

  随着越来越多的汤师爷进入官僚系统中,官场的风气和效能开始迅速败坏,这是武帝放出来的第一个魔鬼,这第一个魔鬼是后面所有巧立名目的放大器。

  他为后世做了一个超级烂的示范,就是他告诉后世的皇帝和官僚们有这么一种杀鸡取卵的敛财办法,叫做卖爵鬻官。

  当时确实能生上来一大堆钱,但完全是寅吃卯粮,整个官僚系统会被迅速腐烂掉,虽然武帝根本没想到会这样,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一个错误的方向,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了手了,事态的演变,会大大超出人的想象。

  类似这样的魔鬼,武帝还放出了好多个,早在马邑之战后,武帝又重拾起来,已经取消了好几十年的商业税。

  刚开始恢复时,税收的还比较粗犷,仅仅是政府设立关卡,对运输载货的车辆收税叫做算徭车。

  不过后来武帝觉得光查大车还不行,来钱还是少,还要收财产税,把面儿搞得扩大一些。

  你们在我的土地上投机倒把,我一定得抽税,面后的武帝开始将税收政策细化,重点收商税,开始了全国性的抢钱运动,每拥有价值两千钱的资产,就要缴税一百二十钱,算税率为百分之六。

  手工业的业稍微好点,税率为百分之三,听上去还算可以忍受,但这很快就成为了祸害天下的政策。

  在物权法如此完备的今天,各种涉及到财产的官司与纠纷仍然层出不穷,任何时候,财产评估与纠纷都是个极高难度的活,简直是唾沫与血肉双横飞的行业。

  武帝的征收财产税,他大嘴一张只认钱,但操作上却有着极大的模糊性。你说我们家值两千钱,我还说就值二百钱呢,我这就剩一屁股帘了,你非说是一杆大旗。

  任何时候法律一旦上不完备,或者说直接说不清楚的时候,那下面执行的人就自动变成了法典圣斗士。

  都他妈别说废话了,我说啥就是啥,武帝后来倒是出台了相关细则,但规定依然粗暴,对于不好计价的货物,他规定是按车算,对民有一辆车要缴纳一算税,

  有五丈以上的船,人要缴纳一算的税,结果百分之六的税是可以忍受的,但实际中的一些列操作下来变成百分之几十。

  狗先门帘子全凭那张嘴,我就两千的财产,你非说我要两万钱。

  我家的玩具车,你嘴里变成了大货车,再加上绝对制度引进下的一帮花钱进来的官吏们的回本的动力,一张就是法的硬件配合。

  于是,横征暴敛的魔鬼被彻底释放出来了,这是武帝释放出来的第二个魔鬼,虽然仍然远非他的初衷……

  灾难的影响还并非于此,由于百姓们不堪其扰,开始大量的隐藏财富,全都打扮成了要饭的那般凄惨,谁说他家里有钱,比杀了他还过分。

  不过,这仍然难不倒武帝,他发明出了一个非常令人叹服的政策,大告发。

  漠北之战前,由于军需巨大,武帝颁布的告民令,具体法令表现就是鼓励互相揭发,别人财产查出来,谁家藏匿财产不上报,然后就强制充公官府,再和告密者对半分。

  好家伙,这热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民间很快就掀起了一股告密热潮,越来越多的人被抄家没产。

  你别看武帝只分了一半告密的钱,但这愤怒可都在民间内部消化了。

  被告发的人后面去报仇时,只会找告密的那个人去动刀子,体会一下武帝这告密的手法,简直厉害无比。

  像后来武则天代唐之前也是用的这套肉烂在锅里的办法,早早就明确了告密能当官的规则。

  后来在李敬业反了之后,她更是展开了“他强我更强,暴风掠山岗,他横我更横,天狗照大江”的治国手法。

  只要有告密的人,各部门不许过问,必须提供驿战马匹,按五品官的待遇,好吃好喝,一路伺候到神都。

  如果告密的没问题,就破格受官,胡拉乱扯的也不怪罪。

  总之,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在武则天的导向下,不负责任的告密,等同于五品官的食宿待遇,外加官僚编制录用机会。

  这谁不去告密就是傻子,没有也去,蹭吃蹭喝呀,一时间四面八方去洛阳告密的人就开团了,全国范围内的武则天恐怖拉开了序幕。

  资治通鉴原文这么说的:“未几,其怨家投匦告保家为敬业作兵器,杀伤官军甚众,遂伏诛。

  太后自徐敬业之反,疑天下人多图己。

  又自以久专国事,且内行不正,知宗室大臣怨望,心不服,欲大诛杀以威之。

  乃盛开告密之门。有告密者,臣下不得问,皆给驿马,供五品食,使诣行在。

  虽农夫樵人,皆得召见,廩于客馆。所言或称旨,则不次除官,无实者不问。

  于是四方告密者蜂起,人皆重足屏息。”

  最后,这种戾气在民间内部消化了,杨广之所以最后弄得天下七十二路反王,因为他杨广是充分给官僚机构授权去压榨百姓,最后把对立面拧成一股绳子,没有想到转移矛盾,更没有借鉴汉武帝的成功案列,所以亡国了。

  大名鼎鼎的漠北之战,之所以成为了华夏历史上具有巨大里程碑意义的一战,除了卫青、霍去、刘瀚彻底将匈奴打残了之外,还因为为了筹措这一战,武帝搞出了三个跨世纪的敛财大招,

  刚刚的告缗算缗是最小儿科的,在消灭国家的巨富和中产后,钱还是堵不上源源不断越来越大的烧钱大窟窿。

  武帝很快发现,这样的来钱速度也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他需要更快更暴力的敛财方式。

  他直接将目光描向了铜钱,大刀阔斧进行经济改革。

  先是推出了推出了“白鹿皮币”和“白金币”,皮币主要是针对王侯的经济掠夺,而“白金币”就是面向民间市场。

  百姓不傻,还治其人之身,用仿铸的白金币来套取政府、其他百姓的合法货币与物资。

  囤积商人只入不出,偷铸之风屡禁不止,市场混乱不堪,白金币顿失信用,只用了5年就支撑不下去。

  到元鼎二年(前115年),汉武帝只好下令废止白金币,并赦免了几十万犯偷铸罪的死刑犯。

  他感觉明抢不行了,就耍流氓,先后推出了三铢钱、郡国五铢、赤仄五铢等货币,用劣币代替良币,就是收通货膨胀税,不停印钱。

  其中赤仄五铢流通时,汉武帝已经将这种货币的发行权收归中央,规定只能在京城铸造,并以红铜镶边作为辨识,一个赤仄五铢要顶五个郡国五铢。

  大汉人民路子太野了,在看到赤仄五铢使其他钱币贬值5倍后,纷纷仿造赤仄五铢,使货币流通更为混乱。赤仄五铢只通用了两年就退出市场。

  汉武帝感觉不行,我耍流氓可以,你们也耍,这可不行。

  一下令,直接推开重新来,一概禁止郡国和私人铸钱,将之前的铸钱统统销毁。

  同时,国家垄断铜矿的所有权和铸钱权,天下钱币全由上林苑铸造,命水衡都尉所属的钟官、辨铜、均输三官负责,史称“上林三官五铢”。

  从此,五铢钱也成为中国历史上行用最久的铜币,直到唐初才废除,改用开元通宝,共历时七百多年。

  他同样也告诉后世帝王,钱的锻造必须掌握在帝王自己手中,必要的时候,直接釜底抽薪。

  官方垄断货币,也就掌握了另一种获取财政收入的直接方式,上林三官五铢刚流通时量足质优,从汉武帝到汉平帝元始年间,西汉共铸造二百八十亿万枚。

  到后期,难免出现政府偷工减料的情况,可说是以国家的名义造假。

  想象一下,如果皇帝在铸币中掺入一半的假,就可以多铸造一倍的货币。这些货币可以买多一倍的物资,劣币驱逐良币,最后货币也就贬值一半,政府相当于多收了5成的通胀税。

  当百姓发现汉武帝“阴谋”的时候,为时已晚,他们手中只有不值钱的劣币。

  他大概是第一个发现通货膨并且用这个隐形税搜刮百姓财富的人,后世的一切不过在他这个基础上略微变动,本质都差不多。

  人会越来越感觉到钱不值钱,自古如此,因为它被垄断了,汉武帝就是第一个垄断它的人。

  即使是这样,汉武帝感觉钱还不够用,在垄断铸币权的同时,汉武帝还将国有化改革延伸到当时利益最为丰厚的几大制造业——盐、铁、酒,进而掌握国家经济命脉。

  是人总要吃盐,用铁,但用得不多呀,一把菜刀用几年,盐每天放一点就可以,这个涨价,你咬咬牙,感觉还能承受。

  于是,盐越来越贵,菜刀,锄头也是,而且质量越来越差,可你只能咬牙卖,因为只有汉武帝卖。

  这便是汉武帝建立的汉企,成为后世所有帝王统治的基石,他们都明白皇帝必须垄断—盐、铁、酒,有时候甚至包括粮食。

  他相当于在用盐和铁隐形的收税,比如盐税可以隐藏在很多商品背后,绝大多数人不会意识到自己买了一只咸鱼里面,政府已经通过盐进行了征税。

  特别是它们涨价的时候,你也心疼但还能接受,一把菜刀能用好多年,贵点就贵点吧。

  铁与盐,因为其天然的刚需性和便于垄断性,起到不起眼的征税效果。

  这些都成为了日后历朝历代皇帝们手里的最大妙招,今后的历朝历代盐铁收入都至少占据国家收入的半壁江山,他们只要抓住这个,江山基本稳住一半了。

  商业重税、群众告发、通货膨胀、垄断汉企业、卖官鬻爵,这就是汉武帝的手段。

  武帝在两千多年前就为后来所有的帝王详细的演示了如何将整个天下的百姓变成自己欲望提款机的办法,而且都非常巧妙。

  人家汉武大帝可是说的特好听的,轻摇薄赋,看上去农业税并不是很高,只有百分之三左右,这在史书中是被万世传唱的。

  但实际上人家水平相当高明,所有的盐铁地租等成本算下来,每个百姓辛辛苦苦的年复一年,越活越贫穷,辛苦了一年的百姓到年底一看,“妈呀,不对呀,今年是丰收年呢,地租也并不高啊,收成都哪儿去了呢?没有小偷呀?”

  农业税一定要低,老百姓们都看重粮食,避免引起直接冲突。汉武帝就是这样,把鸭子毛扒光了,鸭子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只能无奈叫唤。

  这也是汉武帝如此折腾,还没有亡国的原因之一。

  扬民族魂魂,强汉开疆的是他,奠定压榨模板千古基调的也是他。

  就他这种级别的历史人物,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好或者不好,更不是什么圣主或者昏君。

  所有人世间概括性的词语在他们身上都显得太苍白了,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

  这种级别的千古一帝是复杂到了极致后的笔墨难描,许多事儿最终只有天知道。

  对于这些,刘瀚是切身体会过的,他甚至是想了好几年才发现汉武帝的恐怖,所以他一直在等机会,等他昏庸,等他为了权利与儿子兵戎相见的机会。

  兰陵侯府,刘瀚看着天空,是那么蓝。

  “明天,把府中大半的钱送到宫中。”

  “啊,为什么?那可是侯爷辛辛苦苦攒的。”熊二不解。

  “没有太多为什么,陛下要修建建章宫,估计钱不够,我给陛下送点,是侄子孝敬伯父,更是臣子忠心陛下,感恩陛下,没有陛下怎么会有我的一切,人要感恩!”

  刘瀚深刻的知道,钱可以没有,权不能少,权能生钱,但钱难生权!

  这章后面关于汉武帝敛财方法的内容,大部分来渤海小吏,封狼居胥短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比较喜欢,虽然很长,不自觉的就写上去了,目前已在积极联系他,如果后面他有不开心的地方,我会联系编辑自觉删除,也推荐大家去关注他,感觉他的视频做的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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