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无妄之灾(4)_冰与火之谷地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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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无妄之灾(4)

  第185章无妄之灾(4)

  约恩·罗伊斯站在赫伦堡校场的石墩高台上,抬着头,盯着在赫伦堡城墙上徘徊的那道红色身影,眼底藏着漠然。

  红袍女的身影消失在城头处,约恩却并未将目光松懈下来,依旧保持着昂首的姿态,轻搭在剑柄上的右手手指弯曲,将剑柄紧紧握住。

  “铿!”

  剑与剑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约恩略微垂眼向下看去,哈罗德·哈顿挥舞着长剑,不断逼近着与他对峙对练的罗拔,而后者只是勉强用剑招架,两眼尽管很是凝神专注,可依旧挡不住哈罗德挥臂力量的递增。

  罗拔不断后退,长剑格挡也越发吃力,脚步的节奏逐渐散乱。

  哈罗德定神用剑虚晃,罗拔连忙提剑应对,可长剑却如毒蛇的蛇芯一般伸缩自如,在一刹那间右边的小腿发出阵痛,哈罗德的剑背击中罗拔的小腿,他顿时感到腿部疲软酸痛,跌倒在地。

  哈罗德将长剑收回,伸手拉起罗拔。

  一丝懊恼在罗拔的脸上闪过,不过很快他便收敛,“输在臂力上。”

  他露出微笑,笑容略显勉强,谁都不愿在父亲面前出糗,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是青铜约恩,一个对自己孩子教育极为严厉的父亲。

  “啪!啪!”

  约恩走下高台,赞许地看向哈罗德,“出色的骑士,哈罗德”他评价道,“我等着你在比武大会和战场上大放异彩。”

  哈罗德扬起头,看向约恩,轻轻颔首,脸上掩饰不住骄傲的笑意。

  罗拔长吁口气,“在红叉河哈罗德爵士已经证明了自己,”他略微耸肩,“二十七个北方佬死在他的剑下。”

  “真的?”约恩的语气里没有质疑,而是充溢着惊喜,“你迟早会是阿提斯公爵的左膀右臂。”

  “不胜荣幸,”哈罗德骄傲地昂着头颅,看向对他满是欣赏的约恩,“我发誓要成为血门骑士,守卫艾林谷的门户。”

  约恩轻轻颔首,谷地优秀的骑士大有人在,并不惧怕任何的威胁,他再次想到降服一时的高山氏族和不知怎地爬到公爵床上的红袍女,面容变得生硬。

  他并不是七神的信徒,血统上也不属于渡海而来的安达尔人,他们罗伊斯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旧神的信徒,在许多方面始终遵奉着先民的传统,譬如行刑和婚礼等具有仪式性的礼俗活动依然保持着先民的习惯,但在接受艾林家族数千年统治之下,早在血脉和习俗上融合已久。

  约恩所尊奉的,一直以来都是谷地的传统,对外谷地先民贵族和安达尔人贵族也很少互分彼此,均以谷地贵族示外。

  因此,七神信仰的一些礼仪和习惯实际上也被罗伊斯家所接受,只是约恩向来自傲,一直避讳用宗教的说法来表达,而取而代之用谷地人的传统模糊了宗教的区别,他坚守的,也是谷地的传统,尽管其中多了些七神和安达尔文化的内核。

  更加有趣的是,符石城涂抹七神圣油册封骑士的教堂修得反而最为宏伟,占地很大,许多谷地的侍从都以在符石城受封骑士为荣。罗伊斯家欣然接受了安达尔人文化里的骑士传统,甚至在谷地一枝独秀,在这点上盖过了许多安达尔贵族的风头,历代罗伊斯家主也以此为荣。

  “我们在战场上击败了罗柏·史塔克,”约恩自言自语,口气里带着愠怒,“可那个侮辱我的狼崽依旧躺在赫伦堡的牢狱里好生呆着,赫伦堡的厨房还要单独为他开一杯羹,简直不可理喻。”

  哈罗德略微皱眉,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拥护艾林公爵的决定,“暂时不动少狼主的原因恐怕和简妮·维斯特林有关.”

  “那个西境婊子?”约恩不屑一顾,“商人的子女,注定要带些贱民的习性,尊贵的维斯特林家族注定要因此蒙羞,可悲,我听说他们两个旧神庇佑的人居然在七神的教堂里结婚,真是不顾传统,什么都可以抛下,史塔克公爵的荣誉和责任他是沾不上半点!一场婚礼,亵渎了两个高贵的家族,可耻!先民的悲哀!”

  罗拔看了哈罗德·哈顿一眼,眼色里流露出责备的意味,哈罗德·哈顿自小便被韦伍德夫人送来符石城接受军事贵族教育,与自己的父亲很是亲近,却在这时触碰父亲的一些逆鳞,这并不讨喜。

  他开口道:“罗柏·史塔克不守诺言注定自取灭亡,阿提斯公爵是谷地骑士的翘楚,自然会带头成为谷地人的榜样,该杀少狼主的时候,就自然会杀。”

  约恩的脸色略有缓和,他也相信阿提斯并不会抛却谷地传统的一些理念,高如荣耀的艾林不会不去维护封臣的尊严和荣誉。

  他走下高台,“希望那天早点到,我对符石城上上下下的骑士和侍从承诺过,一定要砍下史塔克的脑袋,挂在符石城上.”

  哈罗德依旧紧皱眉头,罗拔也沉默不语,他清楚阿提斯公爵也许会答应斩首罗柏,但绝不会采用这种侮辱尸体的做法,毕竟都是一方守护,公爵向来坚守荣誉,为谷地荣誉已经打了太多仗。

  而阿提斯仍然待在赫伦堡的塔楼上,书桌上已经堆满各个城堡学士上缴的报告文书和来自鹰巢城的信件。

  安盖静静地待在书房的门外,之前的侍卫队长马文·贝尔摩被公爵安排去镇守赫伦堡的城门,而安盖作为贴身护卫暂时担当了这一职务,这也实至名归,安盖的箭术已经折服了大多以骑士自居的蓝袍子亲卫,且在红叉河战场上的表现也相当不俗。

  至于仍是侍从的身份倒也并不要紧,关键还是要看侍从服务的骑士,就像西境的年轻一辈都期冀能当上弑君者侍从的心理一样,骑士的崇拜在这里起了很大作用。

  而安盖已经当上阿提斯的侍从很久,况且阿提斯也当众承诺过要带他前往明月之枪山峰的最顶端接受骑士受封,这种荣耀足以让其他不必要的非议消失。

  阿提斯挑选蓝袍子亲卫也很讲究,许多贴身护卫都在当初马文·贝尔摩跟随青铜约恩出征时跟随马文调离走了阿提斯身边,因此蓝袍子亲卫队出现了较大的人员空缺,正好当时孪河城聚集了许多接受绿叉河封地的新兴骑士,这些骑士在谷地未立寸功时甚至要为了钱财卖掉祖传的盔甲和马匹,乃至武器,绿叉河战争之后却受封了大量土地,一举成为新贵。

  并且这些骑士与领主情感上的羁绊和崇敬是最深的,谷地大贵族出身的年轻一辈可能只是从战争中夺得荣耀,而这些贵族底层的骑士却不仅得到了荣誉,还实打实获得了土地,是比在谷地的充当边角料的土地更富饶肥沃的田野。

  阿提斯·艾林带给他们荣誉与利益,他们自然会还之以忠诚。

  于是,一些出身并不高的鹰巢城亲卫便组建起来。

  安盖的听力很是灵敏,即便隔着厚实的木门,他依旧能听到书房里翻页的声音,甚至能从中听出公爵的情绪,他发觉阿提斯似乎很是急躁,书卷页翻动的声音很是快速。

  书房里,书卷散乱地堆叠一团,阿提斯扔下书信,揉了揉酸痛的两眼,定睛看向窗外。

  他下令让服务绿叉河城堡的学士将原先城堡的旧主人的信息呈递到赫伦堡,包括姓氏和名字,甚至还要求长相容貌

  阿提斯尽可能地搜集来自绿叉河旧骑士的情报和信息,但学士们显然带着敷衍了事的态度执行,这些繁杂的资料里并没有太多透露行踪的说法。

  他注意到罗柏的狼鱼军队里绿叉河骑士的存在,但在赫伦堡清点俘虏的过程里却并未发现太多,这证明这些潜在的隐患依然存留在河间地,始终注视着战争中的谷地骑士,待到自身疲态和败相显露,这群人恐怕又会再次奔袭而来。

  其实更大的可能,这些骑士会藏匿在红叉河,腾石河那些自己无暇顾及到的河间地领主的麾下,成为他们的骑士或是家臣,河间地对谷地不满的贵族何其之多,这恐怕不用多说,这样的隐患随时都有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领域爆发。

  更何况谷地局势也并不稳当,高山氏族与峡谷骑士数千年的恩恩怨怨不是靠臣服就宣告结束的,这样的冲突也并不利于谷地的维稳。

  一声叹息从阿提斯口中发出,他非常清楚谷地的扩张几乎到达了极限,这是他先祖从未做到的事,根本不能从谷地治理的所谓著作中得到任何的借鉴。

  他必须自己亲手来探索了,阿提斯目光如炬,久久盯着窗外的蓝天。

  晚上看情况更新,最近每天都更新,但字数不能太保证,等到大概两三天之后,我确定一下,应该在十八号左右可以稳定时间稳定字数更新,先说一下哈

  这几张在做矛盾的纾解,为后续阿提斯的布局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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