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噩梦_灵车漂移无限流
新笔趣阁 > 灵车漂移无限流 > 86、噩梦
字体:      护眼 关灯

86、噩梦

  话虽如此,天色已晚,随意走动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方里琢磨着明天起早去看看戏台,今天就先好好休息一晚。

  朱易乘给他胳膊上的伤口换药,衣服脱了看到他脖子上的项链后顺口问了一?句:“你跟沅哥戴的情侣项链么?”

  方里摸着那条救了他一?命的项链,想到了远在列车另一头的谢柏沅,说道:“算是吧。”

  他提到谢柏沅时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的笑意,看得?朱易乘一?阵牙酸。

  朱易乘心里嘀咕着沅哥可真幸福,人不在,光是留条项链就能把方里的心套得?死死的。

  看方里幸福的表情,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那条项链他曾经看到过两次。

  一?次是刚遇到谢柏沅的时候,那是在方里出现之前。

  那时候谢柏沅不爱说话,朱易乘撞见过他独自站在阳台上,摩挲着那条项链,表情像是在怀念什么人。

  感觉到有人靠近,谢柏沅就把项链收起来了。他一?直贴身佩戴着,一?般人也没机会看见那项链长什么样。

  还有一?次就更离奇了。第二次见到这条项链,居然是他在为方里占卜的时候看见的。

  他的占卜并不一?定是看一?个人的过去,有时候幸运的话,可以大致看到这个人一?生?的经历。

  他看到的应该是未来的方里,因为画面里的人个头挺高,并且看不清五官。

  唯一看得?清的,就是他脖子上那条令朱易乘印象深刻的项链。

  朱易乘之后又为谢柏沅占卜了一?次,结果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什么也看不到。

  他看不到谢柏沅和他相遇之前的人生,同?样也看不到方里十岁以前的人生。

  这两人的人生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部分。

  他想得入神,手上没个轻重,不小心按在了方里的伤口上,方里嘶了一?声,看着原本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朱易乘“哎呦”一?声,一?边道着歉一?边在包里翻起了新的棉花和纱布。

  方里盯着伤口,在朱易乘找到纱布前,拳头大小的伤口已经凝起了血珠,血顺着胳膊滴落下来,留下一?条蜿蜒的血痕。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被他忽略的信息,比如说宅子里的鬼,追求的似乎都是完整无损的人/皮。

  就连一?开始剥下人面皮的鬼手,动手的时候也会刻意避开人脖子以上的部位,似乎是要确保那张皮的完整性。

  至于原因,没人留意过。

  完整的皮代表着什么呢......完美的伪装?

  方里吐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晚饭大家都没什么食欲,一?来是因为戏台子一?搭,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二来是因为桂先生?又?出现在了餐桌旁,屋内灯光无比昏暗,仆人跟为了省钱似的抠抠嗖嗖地只点一根蜡烛。

  那白蜡烛放在桌上,烛火晃啊晃,晃得?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迷。

  好不容易捱过一?顿晚饭,众人回到院子,简单洗漱了一?番,各自上床睡觉。

  方里前一?夜梦到了谢柏沅,虽然梦的内容不那么让人愉悦,但能变相地在这里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也不算亏。

  甚至还有点想再见一?次。

  但这坑爹的副本总是不能让人如愿。

  这一?晚方里睡得很浅,差不多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叫声凄厉无比,夹杂着惊恐和绝望。

  方里从梦中惊醒,屋子里另外三人却还在熟睡,就连平时他翻身都有感觉的朱易乘,也睡得跟头猪一样。

  他没急着爬起来,而是靠听声辨位,猜出出事的应该是光头那间屋子。

  难道是那些画?

  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却听不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不知道那些人是跟朱易乘他们一样沉睡着,还是醒着却不敢出来。

  方里也不敢轻易出去查看情况,上回是项链救了他一?次,但救一?次不能保证能救第二次。

  惨叫声消失后,院子里响起了某种重?物在地上摩擦的窸窣声。

  并且那声音久久都没能消失,而是忽远忽近,从没离开过院子。

  听上去,就像是一个人被拖着在地上绕圈子。

  他闭着眼睛听了足足有半小时,声音终于消失了。

  方里毫无睡意,一?种未知的恐惧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呼吸都冒白气的寒夜,他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又?过了十来分钟,估摸着外面的东西已经走了,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想要起身看看情况。

  他没有选择推开门,而是走到了窗边。

  纸糊的窗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

  方里把脸贴上去,透过那个洞,打量庭院。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照得整个院子亮堂堂。

  冰凉的月色给大地铺下一?层冷光,院子里一?起都挺正常,没有死人,没有被挂在树上的人/皮,除了......除了井口边多了一?个人。

  从背影来看那应该是个女人,身形纤瘦,穿着一?身水青色的戏服。

  头发披散着,像是一段黑色的绸布。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井边,背对着方里他们睡觉的屋子。

  方里看不清她的脸,却莫名感觉她很悲伤,甚至从内心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

  然后这份怜惜在对方转过头来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井边的女人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紧闭着。

  那张俩不像桂先生?,也不像其他什么人。

  那他妈是方里自己!

  他瞳孔紧缩,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似的站在窗边动弹不得?。

  井边那东西,顶着他的脸,场面看上去十分怪诞。

  下一?秒,那边的“方里”嘴角忽地一勾,那东西抬起了自己的手,鲜红又尖锐的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方里表情不太好看,尤其是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湿滑黏腻的东西顺着脖颈往下淌。

  操。

  井边那东西还好意思顶着他的脸冲他笑。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慌,用手摸了摸脖子。

  黑色的血染得?他满手都是,这还不够,外面那东西手伸进伤口处,似乎准备撕下自己的面皮......方里心里想着干脆豁出去算了,和这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他正要履行这个想法,却被人从后面用被子蒙住了头。

  方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扯开了被子,并且准备给偷袭他的东西来一拳。

  朱易乘的声音及时响起:“咦?你醒啦?”方里从被子下面探出头,外头刺眼的日光让他一?时之间睁不开眼。

  “这回看来是真退烧了,也不说胡话了。”朱易乘自顾自地说道:“你看你这一?天天的,从进了这个副本开始,身体就没好过。”

  屋子里光线明亮,窗户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什么洞。

  方里扯了扯身上汗湿的衣服,试探地问道:“我?发烧了?”

  “可不是,”朱易乘说:“发烧,还做噩梦,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方里问:“我?都说什么了?”

  朱易乘回忆了一?番,眨眨眼睛说道:“你说我是你爸爸。”

  方里脸一黑:“朱易乘......”

  朱易乘立刻就老?实了,乖乖说道:“一?开始就光听你喊沅哥了,后来听到你说什么‘烧了画’。”

  他说完立刻举手保证道:“我?可没骗你,你边喊边哭来着,小彤她们都听见了。”

  边喊边哭。

  方里被这四个字整懵了,此时也来不及去计较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他问道:“她们人呢?”

  朱易乘说:“在外面看......”他本来想说看热闹,发现这个词可能颇有些兔死狐悲的意思,于是说到一半改口道:“她们在外面打听情报。”

  方里:“?”

  朱易乘看他表情,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忘了跟你说,昨天夜里死人了。”

  他们昨天就料到会有人出事,只是却没猜中出事的对象。

  死的两个人,不是光头他们,而是之前被方里等人归为最高怀疑对象的那两个偷画的。

  人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大清早的,推开门就看见昨天还活蹦乱跳的队友变成了血人,尸体摞在院子里的假山上。

  皮都被剥了下来,就铺在井口上面。

  “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朱易乘说,“也许那些画只是单纯的道具。”

  方里没有应答,而是陷入了思索当中。

  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认为画是有问题的。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

  还有朱易乘说,他做噩梦的时候喊着要烧了画。

  这个画......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皮画?

  方里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朱易乘看他二话不说,手脚麻利地穿衣服,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干嘛?不接着睡会儿?”

  “不睡了,”方里说,“我?们去找火折子。”

  朱易乘不解道:“找那玩意儿干嘛?”

  方里看向他,嘴巴一?张一?合,蹦出两个字来:“烧画。”

  朱易乘:“......”他是不是幻听了??

  队伍里也有人带了打火机进来,比如那个抽烟的光头。

  但方里想做的事比较冒险,当然不能跟可信度的光头合作?。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仆人点蜡烛时用的火折子。

  两人避开庭院里那些人溜了出去,朱易乘看他比兔子还灵活的背影,终于放下了心。

  跑这么快,看来身体已经恢复了,要是遇上危险逃得?也快。

  这么想完,他被自己震惊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也这么乐观了?

  方里不知道朱易乘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他找到一个眼熟的小厮,问他要了火折子就回到了院子里。

  远远的就听赵小彤叫他名字:“方里,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方里把东西塞进裤子口袋里,和朱易乘对视一?眼,走上前才说道:“就刚刚。”

  他给赵小彤使了个眼色,赵小彤眼睛眨了眨,机智地没有再问下去。

  死去的两个人的尸体还横在那里,因为太过血腥,没人敢碰。

  方里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下意识地别过头去。

  “昨晚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说话的是牧俊博,那个已经被吓破胆的男人。

  在场的人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昨晚睡得很沉。

  连光头也说,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难得一?次没起夜。

  这两个人血都变成了红褐色,想来是半夜出的事。

  可是昨晚出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连点惨叫都没听着。

  牧俊博哈了一?口气,他的镜片上立刻结成了一?层水雾,挡住了镜片下略微有些惶恐的眼神。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有些犹豫,声线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

  “我?听到了他们的求救声。”这回要笃定不少。

  事实上女友死后,他每天都活在自责和害怕当中。

  自责当时没再回头拉女友一把,害怕女友的冤魂会找他报仇。

  这两种情绪使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他的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这下子更是连着失眠了两天。

  他和整个队伍里看上去胆子最大的光头做了室友,但依旧不能摆脱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

  昨晚,他正缩在床铺一角翻来覆去地尝试入睡,突然就听到了一?种刺耳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利器在地砖上拖拽发出来的。

  声音停了,就停在他们屋子外面。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那东西的倒影,那是一道瘦长的身影,手中高高举起一?把长刀。

  牧俊博立刻就大气也不敢喘,幸运的是那声音并没有在他们门前停留太久,不一?会儿就去了隔壁那间。

  他迷迷糊糊地还没想起隔壁住着的是谁,就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伴随惨叫的,是一种近似于布帛撕裂的声音。

  听他讲述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候没人跳出来指责他,为什么听到了声音却不出来救人。

  因为换做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打包票说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会为了副本里认识的陌生?人跳出来。

  像方里这么傻又命大的,那都是少数,一?般人逞强逞着逞着命就送出去了。

  “但是我还看到了一?些东西。”牧俊博搓了搓手,像是在取暖,又?像是在给自己即将说的话加油打气。

  “我?看到他,拿着笔在一个娃娃背后写了隔壁那两人的名字,写?完外面那东西就从我们门前离开去了隔壁屋子。”牧俊博手直直地指向光头,然后又看向余佳曦,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对,就是她的那个娃娃。”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所有人同时将复杂的目光投在了光头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明天早上考试祝我好运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99.cc。新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99.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