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收名帖_红楼沉浸式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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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收名帖

  云芳目瞪口呆,你主人就急到这种地步了吗不是说还有半年吗这才过了几天啊

  刘嬷嬷看云芳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她什么都没准备。立即说“恭人,这事慢不得。我们主人知道恭人在营商之道有些技巧,所以让奴婢特意来跟您说说。您的商号挂在户部下面,是皇商资格,背后靠着忠顺王府,出事儿尽管去找他。我们主人希望您明年一年能收伏茶商们,您的商号作为茶会的泰斗,整合天下茶业,后年我们主人就给您的商号去塞外的权利。”

  不是,这饼也太大了吧。

  关键这个甲方他要求太高,没见过一个新公司一年能上市的。

  但是看到刘嬷嬷微笑的面容,想想那句“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云芳深吸一口气,问“您的主人,愿意拨付多少银子”

  行啊,做生意呗,但是你要有启动资金啊。

  刘嬷嬷说“贵府银库的银子,您随意动用。”

  云芳知道那可是几百万两银子呢。

  也佩服这皇帝脸皮厚,这银子名义上属于荣国府,背地里属于老皇帝,他现在嘴皮子一动,要拿来用了。

  “这”

  刘嬷嬷说“恭人是不知道如何应对长辈恭人怕是不知道,如今很多人家寅吃卯粮,暗地里都动用了这笔钱,您家里还没有动,如果不是您半路插手,最迟今年年底,贵府没钱送礼,也要动这银子了。隔壁宁国府已经用上了。如何应付长辈,您心里是有说辞的。”

  说着站起来“我们主人也知道您是女子不方便露面,有什么话让仙草去传,您的笔迹也不能传出去示人,她认字,到时候帮你做一些文笔来往的事儿。还有一个好消息,我们主人已经让贾大人回来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到家,到时候细节请贾大人与我们主人细说。奴婢告退。”

  刘嬷嬷走了,留下仙草和云芳。

  云芳一想,这仙草是皇帝留下的眼线,还是个钦差。客气的说“仙草姑娘,坐啊”

  这姑娘低着头“奶奶面前,奴婢哪里配坐着。奴婢是今儿楼大嫂子送来的,去年买来在您前面的府邸里干活儿,如今来给香草姐姐搭把手。”

  这是对外的来历。

  云芳笑着点点头“这样好,香草也确实需要个帮手。”

  有什么活儿还真不敢让这个仙草去办。

  仙草又说“奴婢不过是二等丫头,和甘草姐姐一样伺候。”

  云芳立即说“那我让香草给你找一副新的铺盖,您先和甘草睡一间房”

  “任凭奶奶安排,奴婢本来就是使唤丫头,哪里能越过香草姐姐得奶奶的青眼。”

  云芳明白了,不能对这位特殊,话说卧底是不是最怕特殊啊。

  香草进来带着仙草出去了。云芳这下睡不着了,彻底没了睡意。

  至于老太太说做生意的事儿,云芳想好了,既然要和茶叶打交道,那就开一家茶具店,卖一些坛坛罐罐的东西,一定要做的精巧,表面上零售,实际上从这家店里拿货,多少补贴一下荣国府。两方面挣钱,就看生意怎么样了。

  想好了之后,云芳也没有急着跟老太太说,这种事不能老太太一说自己这边就把解决方案的上去,速度太快了也不好。所以打着哈欠去了倒下来,搂着两个孩子睡午觉。

  到了晚上,薛姨妈和薛宝钗都回到了家里,薛蟠也被叫了回来。

  薛姨妈愁容满面,先跟孩子们说“我去你舅舅家里了,没见到你舅舅只见到了你舅妈。你舅妈说如今你舅舅丢了官儿比不上往日了,没法往户部那里递话。”

  这一听就是在敷衍,薛蟠就立即嚷嚷了起来“往日咱们家也孝敬了舅妈那么多东西,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我明日亲自去找舅舅。”

  薛姨妈看了看儿子,看他那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要犯浑。叹口气赶快说“你舅妈跟我说了,如今日子过得艰难,你舅舅往后要到外地去,留在京城的时候不多。人都说人走茶凉,如今你舅舅虽然人没走,但是茶已经开始凉了。就是公事,户部那边已经多有敷衍,这种事情怕是使不上力气了。”

  “那怎么办”

  “你舅妈说让贾家想法子,还说早些年的时候,咱们家给他们贾家可没少出力气。如今就这么一个小忙,他们家稍微伸伸手就能帮上,让咱们跟贾家好好说说。”

  说完看着薛宝钗“我的儿,你去见老太太怎么说”

  薛宝钗心里苦“老太太不接话。”

  “我明日再去。就像我儿说的那样,咱们家如今还有百万之富,常听你姨妈说荣国府已经入不敷出,我就不信他们不心动。”

  别人心不心动她不知道,但是老太太表现的不心动。

  第二天薛姨妈收拾好了带着薛宝钗来老太太的屋子里,老太太吃了饭,时间也不早了。可贾宝玉还没去读书,这人上学向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正跟着一群姐妹陪着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推了贾宝玉一把“你去读书吧,等会先生等的不耐烦要打你板心呢。”贾宝玉就跟老太太辞了,又跟姐妹们说了几句才离开。薛姨妈说“宝玉这一去,就要蟾宫折桂了。”

  老太太哈哈笑着,并不接话。王夫人说了一句“承你吉言。”

  这个时候邢夫人忍不住翻白眼。倒不是说宝玉这孩子没机会去蟾宫折桂,邢夫人也相信宝玉有一天终能榜上有名,而是薛姨妈这样谄媚的态度让邢夫人有些看不上。

  老太太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不接这个话,拉着一群小姑娘在面前说笑,就因为是小姑娘们在,有些话是不能让这些小姑娘听见的,薛姨妈半天都找不到机会开口。

  薛宝钗也看到了母亲的为难,便过去拉着林黛玉的手“走走走,咱们去闹凤丫头,去听说她那边有好玩的东西。”

  三春和林黛玉便被拉着走了。

  薛姨妈对个时候便开口请老太太帮忙,愿意拿出来五万两银子做疏通的费用。

  王夫人听了看了一眼老太太,邢夫人这个时候已经睁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面儿上没什么波动,说了一句“姨太太,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实在是我们跟户部没什么来往。若是要往兵部递一句话,倒是能靠家里面的老脸求那么一两句,户部那边就无能为力了。

  姨太太愿意拿这么多钱,不信找不到能帮忙的人家,不如我给姨太太推荐几户。”

  说完之后,还真的给薛姨妈指点了几户人家,薛姨妈也拿不准老太太到底是愿意帮还是不愿意帮。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回去之后,薛姨妈便让儿子拿着银子去敲这几户人家的门。过了十多天,人家也确实给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有的说这一次是宫里面要求重新审核皇商的资格,一般人家还真的插不上手。这次主要是在丝绸和茶叶这两个行当里面重新审核资格。若是不做这两项生意的,倒也不必惊慌。

  薛家还偏偏和丝绸生意能够掺和点关系。

  负责这一块的官员早在几年前就表示薛家送来的绸缎是越来越差。老掌柜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在几年生意难做,往日都是赔笑了事,如今就担心因此而裁减了资格。

  所以银子花出去了几万两,消息倒是打听了不少,可偏偏找不到真正主事儿的官员,这让薛姨妈一家子发了愁。

  薛姨妈母女两个很着急,但是薛蟠是个心大的,在外边照样吃喝嫖赌,这一天正好在窑子里面看到了赖尚荣。于是两个人臭味相投,便坐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说到了这件事儿。赖尚荣听完之后一拍桌子,忍不住笑话薛蟠。

  “你们家也是奇怪,明明住在荣国府,不去求荣国府怎么反而到外边找人”

  薛蟠就说,老太太的意思是户部没人没法儿递话。

  赖尚荣在一边冷笑了一下。

  “荣国府里面大老爷二老爷确实不认得户部的那一群老爷们,但是他们三爷认识啊。每年年底户部拉上他们家三爷对账,那是账本儿敞开了让他们家三爷看,这关系能是一般的关系”

  薛蟠一听恍然大悟,就是他们自己家也有账本不让外人看的。更何况是户部,户部里面弄点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贾瑭是个工部官员,对户部衙门来说,工部也是外人,竟然能让人家看账本,可见还真的没太多的防备。

  “可是他们家三爷不在家呀,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妈和那位三奶奶又不是很熟,难不成要去求求大太太”

  赖尚荣给薛蟠出主意“何必去求女人,大老爷写一封信不就够了吗”

  贾赦是关门在自己家喝酒,他的爱好是女人,不像是贾珍那样肆无忌惮,所以薛蟠和贾赦还是不熟的。

  赖尚荣就知道他们不熟,于是自告奋勇“我替你去求求大老爷,但是大老爷那个人你是知道的。薛兄弟还是要出点银子打点打点的。”

  薛蟠一听完全没放在心上。银子他们薛家有的是,立即说“我出五千两银子,事成之后,给兄弟你一千两答谢。”

  赖尚荣听得心花怒放,心里想着这薛大傻子还真的好哄,又说“大老爷喜欢古扇,你去弄一把来,你一定要有东西讨他欢心才行。要是没有扇子,其他古董也行。可千万别弄赝品,要是弄了赝品惹他不高兴可就坏了。”

  “这个你放心,我们当铺里面有朝奉,眼光好着呢,绝不会弄假的给你。”

  这些天云芳不光是来往在东院和荣国府之间,对于仙草也一直在观察,云芳一直怀疑仙草是一个练家子,反正人家走路非常轻盈,经常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而且云芳看那身姿也不像是女孩子那种娇娇软软的,反倒是有肌肉的。

  平时仙草是不露面,但是一旦云芳闲下来之后,仙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茶叶泡的新茶端给云芳。

  云芳每次喝到的味道不一样,云芳也不问,人家也不说。

  云芳一直不明白到底对方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地待了大半个月。这一天云芳正想着要不要跟老太太商量一下开店的事情,又该怎么开。

  无论怎么说,也要给荣国府在最近几年找一个进项才行。云芳是不会给荣国府的这一群人动那些银子的借口的。就在云芳正在谋划的时候,仙草来找云芳,跟云芳说了一个好消息,明天贾瑭就能回来了。

  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别人不知道云芳也只能把喜悦掩藏在心里,跟身边的人吩咐了一下照看好孩子们,便准备去荣国府和老太太聊聊。

  云芳去找老太太商量着开店的事儿,老太太只是听着,也不提什么意见。只跟云芳说,若是要钱,只管来取,立即让鸳鸯拿出来一些黄金。

  “银子我不多,留着日常赏人呢,这些你拿去用,不够了再来和我说。”

  老太太掏银子掏的十分爽快。云芳就没收,“既然是咱们府里的铺子,用不着您掏钱,公中出了。”

  “公中能有多少钱月初我去北静王府的时候,我和几个老相识说话,都说如今家道艰难。”老太太说着歪倒在榻上,“八公里面,也就是二三家还好,其他人家都是公中干干净净,偏偏人口还多,别说是寅吃卯粮了,那恨不得把能吃的别管是哪一年哪一月的都拿来吃了。”

  说着叹口气,对云芳说“这黄金我先放公中,其他的钱你别动,先紧着这个花。”

  云芳问“这事告诉老爷他们吗”

  “说一声吧,回头我说,你别管,他们哪里操心这个。”

  正说着王熙凤来了,王熙凤笑嘻嘻的进来,就看到托盘上放着几个金锭,立即露出笑容“呦,我来的可真巧,碰上老太太分金子呢,见者有份啊,多谢老太太今日破费了。”

  老太太说“这可不是见者有份,我让你们妯娌去外面买个门面铺子做生意呢。”

  王熙凤瞬间心虚了,看了看云芳笑眯眯的才安心了一点“老太太怎么折腾这些啊”

  “也该为将来打算了。”老太太让王熙凤坐下“前些日子薛家的人来找我,跟我说户部要裁撤一些皇商,求我帮忙,我老婆子能帮上什么忙有吃的吃一口,有喝的喝一口,一个老背晦了,哪里知道朝廷的事儿。”

  王熙凤立即问“我听说他们家为了保住资格,愿意花大笔银子疏通的。”

  王熙凤一听就觉得那几万两银子错过可惜了。

  老太太能不知道王熙凤是什么人笑着说了一句“帮不上忙,就是银子再多也不能应承人家。银子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啊,是银子开不了路也是咱们插不了手的。”

  云芳也不知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已经知道了内幕,还是想要敲打一下王熙凤云芳是知道内幕的,皇帝是为了明年后年赚钱,所以提前把有关茶叶丝绸生意的皇商给梳理一遍。

  王熙凤也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一时半会儿品不透什么意思,只能微笑着。

  就听见云芳说做茶具生意“京城喝茶的人多,想要出彩关键是要新巧,回头问问宝玉和咱们家的姑娘喜欢什么样子的,不拘木头的,竹子的,陶瓷的,他们喜欢的一准受追捧。”

  王熙凤也觉得这主意好,两个人就随着老太太高兴说了小半天话。天黑后,金子被悄悄的抬到了账房入账。

  王熙凤送云芳坐车回东院,路上悄悄的问“你不会把咱们挣钱的路子跟老太太说了吧”

  “哪有,咱们的是咱们的,家里的是家里的。哪里能混为一谈,别看如今你我管家风光,可是一朝有了变化,管不了了,咱们难道能把这产业撕下来拿走”

  王熙凤想想也是“如今你主外我主内,正是要一展身手的时候,只是家里缺钱,我那日跟着老太太在王府的亭子里坐,听见几位别府太太们说家里过日子艰难,我听着有几分咱们家的样子。心里还想着,是不是这些太太们哭穷呢。后来一想,这些太太奶奶们但凡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哪有不够家里花用的,想来是真的在哭穷呢。”

  云芳知道这哪里是哭穷,而是在互相打听对方有没有挪用银子。一水的说过日子难,就是互相商量着一起挪用,法不责众啊

  王熙凤接着说“日子是真的艰难,别的不说,下个月的月钱哪儿弄啊”

  云芳安慰她“别难受,总会有银子的。你只管管家就行了,银子的事儿我想办法。只是也别铺张浪费了,回头我和你商量一下,有些东西不该买的就不买,不该用的就不用。姑娘小爷身边的奴才也该治一治了。再有就是有些奴才,比咱们都有钱,一说起来,人家也说是几代家业才有了如今的样子,可他们的几代家业都是从咱们库房里搬出去的,我这心里”

  王熙凤知道她说的是赖家的,就劝她“你也别急,赖家是老太太的奴才。”

  云芳一笑,对王熙凤说“我先回去了,嫂子别送了。”

  王熙凤看着她上车,刚说了一句“明日带着孩子来玩儿,妞妞一直想和萱姐玩儿呢。”

  云芳刚答应了一声。

  就这时候拐角处走来几个婆子哈哈笑着。

  这个时候云芳还没上车,忍不住把脸拉了下来。

  跟身边的黄晶说:“问问这是哪个地方伺候的,怎么这么没规矩回他们自己家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在这种地方没说不让他们说说笑笑,也不应该如此放肆。”

  根本用不上黄晶,早就有跟车的婆子把人拉了过来,这个时候天还不黑,旁边就有人指出说这几个婆子是伺候姑娘的。

  “伺候姑娘的是伺候哪位姑娘的”

  其中一个就说是在二姑娘跟前伺候的。

  不仅是云芳,连王熙凤也有些生气。

  云芳倒是觉得这一群人有点儿不像话。王熙凤是觉得迎春这人太软了,连句硬话都不会说,才导致手下的这些婆子们如此不像样子。

  本来就不是一件大事,但是现在迎春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若是在管家这一块儿没什么水平也就算了,大不了将来找一个不管家的次子或者庶子。假如将来真的让她管家了,管的一塌糊涂,到时候也是害了荣国府其他女孩儿的名声。最要紧的是云芳和王熙凤都有一个女儿,真的怕被这个姑姑给连累了。

  云芳这个时候也不走了,便拉着王熙凤去迎春的房间里。

  一直以来荣国府的几位姑娘都是挂在王夫人名下教养,包括迎春也是,哪怕嫡母是邢夫人。但是教养的事情一向是王夫人管的,王夫人以前事儿多,所以就交给了寡嫂李纨,李纨只带着这几个妹妹做一些针线读读书说说话,姑娘们房间里面的事儿是丁点儿不沾手。

  云芳和王熙凤王往迎春的房间里去,王熙凤因为住在府里,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告诉云芳“我常听说这府中有人聚赌,这里面就有二姑娘的奶妈子,说到底皆因咱们家人口太多,有些人没活干或者是活计轻松。这件事儿我正想和你商量呢,不如我重新分派把家里面的人手都给用起来。等到都有活干了,也不用再赌了。”

  “话虽如此,但是等到他们手上有点钱手痒了又要赌。你就算是给他们派了活儿。像是守夜这种本就是清闲的事儿,熬夜罢了,他们也要聚在一起赌一赌。叫我说不如一起杀杀威风。”

  王熙凤问“你打算怎么办”

  “让我逮住分出个轻重缓急来,牵头的全家卖出去,参与的全部革职打一顿撵出去。”

  “老太太和太太们怕是不同意,咱们家一直以来待下人都是非常慈和的。”

  “今日骂几句,明日骂几句,没完没了。他们是记不在心上的,只有让他们看见了,才会畏威而不敢动。”

  执行不彻底,就是彻底不执行。

  云芳说到这里,转身跟后面的媳妇儿说“把那几个婆子带过来。”

  一群人停了下来,这几个婆子被带到了云芳和王熙凤面前。

  云芳就问“你们为什么在门前笑成那个样子是什么好事儿不如说出来咱们一块儿乐一乐”

  云芳语气和缓。但是这些婆子都知道,二奶奶看上去是个面儿上厉害的,也不过是心狠了一些,但是论道真的心狠手黑,还要数三奶奶。所以这些人背地里面称呼二奶奶是夜叉,称呼三奶奶是阎王。

  所以面对云芳的询问,几个婆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云芳看她他们几个不敢说话,对着旁边的黄晶一抬下巴。

  黄晶说“几个婶子,有话就说,别为了人家的事儿埋没了自己的前程。如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为了给人家打掩护自己丢了差事,回到家老的骂小的哭,这又是何苦呢”

  其中一个婆子害怕,就说“林之孝家的妹子组了一个局,二姑娘的奶妈输了银子,要去找二姑娘借借了五两。”

  “五两,听着是不多呀”云芳转过身去和王熙凤两个人一起走。云芳就说“这传出去不是打咱们两个的脸吗两个亲嫂子管着家,小姑子还被奴才给勒索了。”

  王熙凤更生气,因为这小事儿云芳不管,是她在管。恨铁不成钢的说“奶妈子向来是有脸面的。而且五两银子也不多,若是不能拿着做老婆子的贼脏,恐怕她会乱嚷嚷,这些日子二太太一直看咱们不顺眼。要是给这个老婆子撑腰的话,到时候显得咱们欺负人似的。而且也要防着二妹妹不跟咱们一张嘴说话。

  别咱们两个急火火地冲过去给她出气呢,回头咱们说东,她说西,把咱们撂在那里了,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显得咱们两个不会办事儿。”

  云芳就压低声音跟王熙凤说“你这几天让人注意着点儿。拿贼拿脏捉奸成双,你这边儿捉住了,回头我来,咱们两个一定要把这些刁奴们从头到尾给他们松松筋骨。”

  “你放心。”

  王熙凤身后有个媳妇跟着,听见他们说话,立即凑上去“两位奶奶,何必等回头,这眼看天就要黑了,有些人不伺候主子吃饭,说不定已经上牌桌了,不如这个时候去捉她们。”

  云芳看着王熙凤,王熙凤介绍说“这是二爷他奶哥哥家的。”

  反正好几个奶哥哥呢,王熙凤没兴趣细说,云芳也姑且一听。

  云芳就点点头,对这个媳妇儿说“你这话说的也对,正好这个时候去出其不意,你找几个人去吧。回头事儿办完了之后,到二姑娘那里来找我们,这事儿成了有你的好处。”

  这个媳妇儿欢欢喜喜地找人去了。云芳和王熙凤很快走到了几个姑娘居住的地方。

  今晚上老太太没带着姑娘们一块儿吃饭,单独留下了宝玉和林黛玉。所以姐妹三个坐在一起留在自己的屋子里边说话边等着饭菜上来。

  云芳和王熙凤来了之后,姐妹三个赶快起来让座。

  王熙凤就说“我们不吃,我们是来问问妹妹们最近缺什么,有缺的只管告诉我们,我们回头给你们补上。”

  探春就笑着说“有缺的就直接跟嫂子说了。”

  王熙凤管着家里面这点儿琐碎的事情,听了之后一挑眉问道“像是头油啊脂粉啊,这些东西你们够用不够用我怎么前几天听几个丫头说那些买办也不尽力了,买的一些东西拿回来大家用也不用,看也不看,还要另外托人自己拿钱去买。”

  这也是有的事儿。

  以前也确实质量不好,这中间少不了有吃回扣中饱私囊的。如今买办的事交给了大嫂子,大嫂子也不过问质量,只在银钱上卡的比较紧,买办吃不了回扣只能买更便宜的应付。

  他们这些做小姑子的也不好多说,不能跑到二嫂子面前说大嫂子干的不好,东西买的不顶用。

  所以姐妹几个也都是笑了笑,并不说话。王熙凤看了看云芳,云芳就说“二嫂子带她们去看看,有能用的留下,没用的以后就不用买了。另外再拨钱交给大嫂子,让大嫂子督促那些人买好一点的。”

  王熙凤就拉着姐妹三个一块儿进迎春的屋子里去了。三位姑娘身边跟着的人要进去伺候。黄晶拦着了迎春的奶娘“你不必急着去,多留一会儿。”

  这个婆子留下来之后,对着云芳讨好的笑了一声“三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云芳从旁边接过一盏茶来,一边用盖子刮着浮沫,吹了两下,一边慢悠悠地跟这个婆子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劳苦功高。把小主子伺候大了,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这些人常常聚在一起说小主子大了不听话了,跟你们不一心了,又偏着外边的丫头跟你们作对了。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你们每个月领的那些月钱比人家的丰厚。就这样还不知足。平日喝酒耍钱也就罢了,嗜赌成性,主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挤兑着姑娘给你们钱花。”

  这婆子赶快叫起屈来“奶奶听谁乱说的,我可不敢挤兑着姑娘。我服侍姑娘一直是尽心尽力”

  “那五两银子怎么说这个月的五两,前半年有多少我怎么还听说,姑娘穿不上的衣服都被你拿回家给你女儿了主子的衣服小了,你拿回去也行。但是我要问问,这是姑娘允了你的还是太太们赏了你的

  你说你干的这点事儿能不能再留着你你干的那点事儿我也不惜再说你,你也是一把年纪了,给自己留点老脸吧,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了。别到最后闹到老太太跟前,你老人家没了脸面还连累的这后院所有哥儿姐儿的奶妈跟你一起不得清净。”

  这婆子还想说话,外面忽然闹起来了,王熙凤的奶嫂子带着人进来,一脸喜气洋洋的说“奶奶,人抓住了。”

  旁边还有一个媳妇儿捧着一包东西放到地上摊开让云芳看,里面全是赌博的用具,还有银子。算是人赃并获。

  组局的,也就是牵头的人被押上来。

  当时哭哭啼啼的不肯承认“也不过大家没事儿一起玩儿牌罢了,怎么能称得上赌呢。”

  云芳哼了一声“这银子怎么说”

  “主子们都能玩几把,我们左右不误了差事就行。奶奶,您是不知道的,咱们家的人一直是这样,如今天黑的晚,白天长,上夜的晚上瞌睡,要是不打个牌撑不下去。”

  “这还辛苦你了”云芳问奶嫂子“参与进去的有多少人”

  “一共十八人,有人投了银子没上桌。”

  “嗯。银子或许不多,但是参与进去的人倒是挺多的。可见你们平日都是有银子的。一直说月钱少,家里面不够花销,我瞧着不像。”说完之后,跟旁边的一个小丫头说“把赖大家的叫来。”

  说完之后,云芳看着这个牵头的婆子问了一句“我听他们说你是林之孝家的妹妹”

  这婆子一听,赶紧面带喜色的说了一句“我娘家姐姐就是林之孝家的,如今在奶奶手下做事儿。”

  云芳没搭理她。

  没一会儿赖大家的来了。

  云芳只问赖大家的。

  “五月的时候我接了家里面的事儿,就跟你们这些管家娘子三令五申,跟你们说家里的人不许酗酒聚赌。你们当时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记住了,还跟我说绝对会看着点儿不令这种事儿出现在家里。

  你看看地上这一堆,再看看外边跪着的那一群,这是怎么回事儿”

  赖大家的心头暗恨,这一群老货就说让他们小心点儿,还不听,如今东窗事发了要牵连自己。

  赖大家的只能说“奶奶,不妨看在他们这是第一次犯的份上,先饶过他们,回头若是再犯,把他们撵出去。”

  “撵出去,撵哪儿去”云芳手一松,杯子盖咔嚓一声落在了杯口上“你婆婆伺候了老太太,再往上数你太婆婆伺候了老祖宗。你回去问问你婆婆,家里以前是什么规矩现在是什么规矩我问你这事儿咋办你说先饶了他们一次。你婆婆当年也敢这么回老太太你太婆婆当年也敢这么回老祖宗少不得拖出去掌嘴了,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这是看我年轻脸嫩糊弄我是吗

  我再问问你,当时我三令五申的时候跟你们说若是犯了该怎么办我怎么记得当时白纸黑字给你们读了三遍,若是家里面有酗酒,聚赌,聚众闹事等,你们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们又有什么样的下场,当时都跟我说记住了,这是记住了吗”

  赖大家的看闹不掉了,立即跪下来边磕头边说“我等管家娘子,革一年银米,再有此事发生,直接让位给他人。凡是聚赌的,牵头之人全家发卖,参与之人,革三年银米,打二十大板,家人共三代丫头媳妇不能入内院伺候,男人小子们不许跟男主子们出门随侍,只可充做杂役。”

  云芳冷笑“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是最开始的时候咱们荣国府第一位国公夫人定下的。”说到这里,问外面“林之孝家的来了吗”

  林之孝家的挤进来,跪在她妹妹身边“奶奶,来了。”

  “外面听多大一会了”

  “听从管家娘子革一年银米开始。”

  “那行,你妹妹这事儿,放在以往,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往日太太奶奶们都是这么做的,你们这些管家媳妇在主子面前都是有脸面的,稍微求一求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是如今不必往日,往日家里规矩也没有这么废驰,人口也没这么多。

  人口日繁,月钱一个月比一个月多,你们自从落地到现在,都是靠府里的月钱过日子,几代人靠着荣国府,不说给主子出谋划策,也不说让你们给主子肝脑涂地,连老实呆着都不会了。既然连个摆设都做不好,也别做了,出去过日子吧。林之孝家的,你毕竟有脸面,他们家卖到哪儿,你去打点一下吧。”

  说完跟外面的媳妇说“参与的人,拉出去二门,打。查看各处,他们的亲眷在哪里伺候,该撵的撵出去。既然好日子过多了,也正好换换,看看人家苦苦等差事的家生子是怎么过日子的。”

  屋子里顿时哭成一团,求饶的磕头的一团乱,不少人被捂着嘴拉出去了,赖大家的跪在云芳前面觉得锋芒在背。

  那些犯事的拉出去二门打,这里是听不到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云芳只喝滚烫的茶,黄晶招呼丫鬟换了一碗新的来,云芳接着,跟跪在地上的赖家的说“一年的银米,对你们家来说不值得什么,这也不过是警示罢了。赖嫂子,这家里的奶奶们对着你称一句嫂子,你也该管管事儿了,看看这上上上下下,乌烟瘴气。一直以来,赌棍们都是输急了眼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的,他们输了自家的,就偷主子的,主子不知道,她们胆子更大,闯的祸就更大。主子不好了,你们这些人能落什么好

  我是想跟赖嫂子好好说话,赖嫂子也要自己想想怎么做才行。要不然,下次我换个人叫嫂子。”

  看着门口还在站着一群管家媳妇,让黄晶叫她们进来。

  对着这群人,云芳没那么好说话了。

  “赖大家革了一年的银米,你们也逃不了,该革的跟账房说一声。我也跟各位嫂子们说一句,我常常听人说谁谁谁在太太老太太跟前伺候,有脸面。又是谁谁谁几辈子人都在这里,脸上也有光。再加上有些人互相结亲互相袒护,这里翻一翻找一找都能找出自家的亲戚。

  那我也跟你们说一句,你们的身契都在我手里。我也不是那吃斋念佛的慈善人儿,你们谁要是阳奉阴违或是背后有议论主子,或是有勾结外人,再或者偷着将家里面的东西糊弄到你们那小窝里的,再有在外边儿欺男霸女的,再有嚣张跋扈的,再有互相勾连隐瞒的,偷奸耍滑的把你们都卖出去。我听说铁矿上常年需要人,不拘男女老幼,各位嫂子们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

  人退下去之后,云芳看迎春的奶娘也想退走,看来一眼黄晶,黄晶就让人叫住了这老货。

  王熙凤带着三春姐妹出来,这个奶妈立即跪在迎春面前,也不敢说话,只拉着迎春的裙子使劲摇晃。

  王熙凤呸了一声“你这会儿还敢求姑娘,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呢也使出来让我们看看。”

  这是小事儿,云芳不管,只任凭王熙凤处理。

  王熙凤对着这老婆子一顿骂,又把这老婆子的儿媳妇叫过来,又是骂了一通。让他们婆媳两个把姑娘的那些东西全部送过来,而且让她儿媳妇儿把这老婆子接出去以后再也不用到姑娘跟前。

  并且这件事还不能大张旗鼓,为的就是迎春的面子。

  迎春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任凭他的奶娘和这位奶嫂子哭哭啼啼,听着二嫂子骂人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她也没张嘴说一句话。既没有在嫂子们面前告这个奶娘的状,也没有替这个奶娘说情。至始至终没有表态。

  云芳叹口气,看事情处理完了,王熙凤一直骂那奶娘,就问“司棋呢”

  司棋立即站出来“奶奶。”

  “明天派个小丫头过去,让那老东西把从姑娘这里拿走的物件送回来,下次再有这事儿,我先揭了你们的皮,大丫鬟一点用都没有,姑娘的东西怎么能落到外人手里

  我也是听说过你们的,有些人光顾着自己痛快却不考虑姑娘。姑娘不说话,那是姑娘为人慈善。但是你们这些人不能不提姑娘考虑荣辱,要是再有下一次,这屋子里面出事了,让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站在岸上不关己事,下一次撵出去的就是你们。”

  王熙凤说迎春“你也刚性点,回头再有事儿找我和你三嫂子,不会不管你的。”

  说完看着探春和惜春“你们也是。”

  探春立即对着王熙凤和云芳笑起来,迎春一直低着头,惜春就一歪脑袋也微笑了一下。

  这三姐妹,真是没法说。

  王熙凤也麻爪,知道她们缺的不是物质。一些她们需要的东西,无论是云芳还是王熙凤都给不了。

  云芳在心里面叹口气,跟王熙凤说“走,咱们再去老太太那里一趟,这个时候说不定就有耳报神在老太太那里吹风了。”

  也真的是有人在老太太这里吹风,不仅如此,一直在屋子里面念经的二太太也在老太太的屋里,连一直尽量不出屋子的大嫂子李纨也在老太太跟前伺候。

  可见这家里面的主子都消息敏锐,有点儿风吹草动都已经收到了消息。更何况刚才的事也不是风吹草动,更像是一场飓风。

  云芳和王熙凤刚进去,老太太的手向下一压,让云芳和王熙凤不用说话。她左手拉着云芳,右手拉着王熙凤,让她们两个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这事儿做得对,做得好,再有这种事儿还按着这么处理。我已经知道了,可见这些奴才们胆子打了,咱们对他们也太宽松了。主子们玩个牌互相乐一乐,他们也想跟着学,被抓住了还要顶嘴攀扯主子,这是最可恶的。

  他们在咱们家有吃有喝,一年四季还有衣服,每个月还有月钱可拿,纵的他们心都大了。忘了咱们这府邸是武勋人家,人家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杀伐果断才是咱们家该做的事。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还按着这么处理,不用担心得罪人,也不用担心这些奴才们枝枝蔓蔓的绕在一起。他们不想在咱们家待着也不必强留,到时候卖了再买就是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凤丫头,你让人盯紧了咱们家,看看这一次的事儿把什么人给吓着了。再有一些不听话不好用的你们商量了再处置。”

  说完跟云芳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回去吧,家里两个孩子还等着你。”

  王夫人听了这话,面上无悲无喜,但是手指捏着佛珠越来越用力。

  王熙凤和云芳再次被打发出来,老太太留下了二太太,连大嫂子也被打发了。

  大嫂子借口回去看孩子,也没和她们一路,王熙凤看着云芳蹬车,车子出了二门才松了一口气。今天把人打发出去的事儿太大,这荣国府里面虽然算不上千疮百孔,但是规矩却是稀疏,也让王熙凤有些疲惫,忍不住叹了口气,扶着平儿回去了。

  云芳的马车走了一射之地,来到了角门处。门口的门子们早就换做几个穿着朴素的小厮,那种穿着绫罗绸缎吃的满脸横肉的门子们全部被换下来。这么做,就是力求有个好门面,给人一个好印象。小子们年轻腿脚也快,看到车子立即站立在两边,其中一个跑过来隔着车子跟云芳说“奶奶,刚刚小的们发现了有人拿着大老爷的帖子出去。”

  说着把一张名帖递出来。

  黄晶伸手接过来交给了云芳,云芳打开一看,果然是贾赦的名帖,是打着贾瑭的名义替薛家往户部递话的,目的是让户部网开一面。

  云芳立即合上帖子,咬着牙跟黄晶说“这几个小子做的不错,从我的柜子里拿钱出来,一人五两,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还有赏赐。”

  黄晶跟外面说了,门口的小厮们开始感谢。

  云芳拿着名帖回了东院,下车直接往邢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云芳拿着名帖问邢夫人“咱们老爷的名帖怎么从府里送出去了,不应该是从东院送出去的吗”

  邢夫人一看,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往日拜访别人,都是打着大老爷的名号去的,这事儿大老爷是知道的。”

  云芳指着名帖“给户部递话这事儿大老爷知道”

  “不仅他知道,我也知道啊。今儿赖家的大小子来请安,说了这事儿,本来就是帮亲戚一个忙,再加上薛家又有礼金送上来,大老爷顺水推舟就答应了。那银子不多,也就是五百两,但是那把扇子听说可值钱了,在外边儿能卖到五千两呢。”

  云芳冷笑一声“为了那几百两银子就把名帖卖出去来”

  这话就难听了,实在是这个儿媳妇往日温温柔柔,说话十分委婉,邢夫人觉得自己儿媳妇和王熙凤这样的泼辣酸货不是一路人,今儿一看,说话这么尖酸。

  “你这孩子,大老爷帮亲戚一个忙罢了。”

  云芳真的看出来了,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们。

  贾赦贪财,邢夫人不是有了银子就能放弃到了嘴边的肉。而且几万两不嫌多,几百两不嫌少。只要给钱,这夫妻两个什么活都愿意干。

  考虑到这是贾瑭亲娘,她深呼吸一口气“太太,刚才我说话难听了点。薛家的谢礼是什么全部的。”

  “哦,五百两银子,还有一坛子好酒,另外送了老爷一把扇子。”

  云芳转身出去了,邢夫人在门口听见她跟人说“取五百两银子来,再去搬一坛子好酒,拿咱们家最好的酒。另外点齐了咱们院子里的粗壮婆子们,去老爷的院子把他所有的扇子拿来,我要一个个检查。再把老爷所有私印公印全部拿来,一个都不许少,再派人去府里,把老爷所有的名帖拿来,拿火盆,我要烧了它。”

  邢夫人一听,目瞪口呆“了不得,这孩子是要造反啊。”

  赶紧冲出去,结果院子们从外面关上了,邢夫人带着几个丫鬟怎么都拍不开。,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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