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军令如山，身体力行！”石亨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
“你还知道！”朱祁钰一甩袖子，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这是明知故犯！
“臣也没想到陛下能来啊。”
朱祁钰差点被石亨这种朴实的理由给气笑了。
这就是于谦说的，石亨可用不可信的原因之一。
“起来吧。”朱祁钰看着石亨跪在地上的模样，十分严厉的说道：“不虑于微，始成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朕觉得你应该明白。”
“上行下效的道理你不懂吗？”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大明与瓦剌有血海深仇！五十万的大明壮丁，死于边方！他们的冤魂似乎时刻在朕的耳边低吟！每至此，朕心若刀绞！”
“武清侯，只此一次。下次，朕不会再训诫你了，不能为朕分忧，就做个富家翁吧，日日狎妓，朕也不管你。”
朱祁钰看着石亨十分认真的说道：“军中无戏言。”
“陪朕巡查京营吧。”
朱祁钰走进了营房之内，只听到了连绵的打呼噜的声音，最近除了日常训练，最多的就是深耕土地。
农耕时代的土地，就是一切，也是最辛苦的地方。
朱祁钰挨个视察了营房，给几个睡觉踢被子的军士掖了被角之后，才离开了营房。
石亨是个很能打的人，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勇武，他治军扎营行军，也是一员良将。
朱祁钰终于视察完了整个东直门大营，除了石亨自己花天酒地之外，其他的都超出了朱祁钰的估计，岂止是不错。
他拍着手上的草料说道：“武清侯，朕之前交待给于少保要办一所京师讲武堂。”
“学员的选拔之上，朕有一些想法，正好冬天贮藏，万物修养，是不是进行一次大比？”最主要的是，不能将讲武堂办成了勋戚们的饕餮盛宴，那就是有违朱祁钰办这讲武堂的初衷了。
“大比？”石亨一愣，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说道：“好是好，但是陛下，末将以为，还是过几年的好，最开始这几批，还是以京师保卫战中的军功论最为合适。”
石亨刚挨了三十军棍，虽然生疼，但还是继续龇牙咧嘴的说道：“军士们战场上拼死力战，不就是图个建功立业吗？”
“穷文富武啊，陛下这大比，目的是遴选指挥阙员，还是军功更加合适些。”
现在还是军功排序，相对公平一些。
军队是血气方刚的地方，闹不好会哗营的。
于谦那么公正，都被人弹劾了，石亨做事又马虎，朱祁钰特意叮嘱了一嘴。
那他这京师总兵官也当不了多久，于谦回来，他就得主动致仕了。
这要是错失如此机遇，岂不是要懊悔致死？
朱祁钰拉住了自己的战马，又叮嘱道：“于少保身体力行，眼下北上，视察山外九州。”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也要再敲打一番，石亨只能这么用，不能像于谦那样，事事倚重。
“末将谨记。”石亨拱手，送别了朱祁钰的马队。
“这帮缇骑下手太特么的黑了吧！这一棍棍的就不知道收点力气。”石亨整个人都趴在了凳子上。
“总兵，那些娼家怎么办啊？”裨将也是趴在凳子上，哀嚎不已。
石亨怒目圆瞪的说道：“全都送回去！你还想着暖暖被窝不成？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裨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庞颇为扭曲的说道：“这深更半夜的，陛下这是闲……”
“让老子省点心吧，对了！那些个娼家都特么你招来的！”石亨想到的就是这个裨将，挨打的时候，他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常年在大同府，到了京师放松了警惕，对身边人少了些戒心，这人、这个时间做这些事，很不正常。
“末将哪里得罪了总兵官，要绑缚去北镇抚司衙门啊。”裨将趴在地上哀嚎不已，他一听到北镇抚司这几个字，吓得差点当场失禁，连连求饶。
“总兵官，末将冤枉啊！”裨将绝望的被拖走了。
这裨将在于谦离开之后，就把娼家召入军营，显然是摸到了一些陛下对军纪极为重视的秉性，才如此做。
狎妓这事一旦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他就恍然升起了一种，老子特么的上当了的感觉。
石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这顿打，非常及时！
石亨十分确定，有必要让北镇抚司的缇骑好好审一审这个裨将，若是真的审出一个一二三来，陛下那还能稍微解了气儿。
石亨真的是越看这家伙，越像是奸细。
不过他很快就趴在凳子上，看着远处愣愣的出神，手里玩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眼睛有些失去焦距。
他在发呆，确切的说，他在思考人生，思考陛下的那番话。
一个军士，最大的野望是什么呢？
建功立业！
能让他实现这种野望的人，是迤北那个太上皇朱祁镇吗？
现在的陛下行吗？
陛下是在诳自己吗？
石亨仿若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自问自答的环节，那些之前的迷茫，似乎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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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朱祁钰一甩袖子，整个人都要气炸了，这是明知故犯！
“臣也没想到陛下能来啊。”
朱祁钰差点被石亨这种朴实的理由给气笑了。
这就是于谦说的，石亨可用不可信的原因之一。
“起来吧。”朱祁钰看着石亨跪在地上的模样，十分严厉的说道：“不虑于微，始成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朕觉得你应该明白。”
“上行下效的道理你不懂吗？”
朱祁钰深吸了口气说道：“我大明与瓦剌有血海深仇！五十万的大明壮丁，死于边方！他们的冤魂似乎时刻在朕的耳边低吟！每至此，朕心若刀绞！”
“武清侯，只此一次。下次，朕不会再训诫你了，不能为朕分忧，就做个富家翁吧，日日狎妓，朕也不管你。”
朱祁钰看着石亨十分认真的说道：“军中无戏言。”
“陪朕巡查京营吧。”
朱祁钰走进了营房之内，只听到了连绵的打呼噜的声音，最近除了日常训练，最多的就是深耕土地。
农耕时代的土地，就是一切，也是最辛苦的地方。
朱祁钰挨个视察了营房，给几个睡觉踢被子的军士掖了被角之后，才离开了营房。
石亨是个很能打的人，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勇武，他治军扎营行军，也是一员良将。
朱祁钰终于视察完了整个东直门大营，除了石亨自己花天酒地之外，其他的都超出了朱祁钰的估计，岂止是不错。
他拍着手上的草料说道：“武清侯，朕之前交待给于少保要办一所京师讲武堂。”
“学员的选拔之上，朕有一些想法，正好冬天贮藏，万物修养，是不是进行一次大比？”最主要的是，不能将讲武堂办成了勋戚们的饕餮盛宴，那就是有违朱祁钰办这讲武堂的初衷了。
“大比？”石亨一愣，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说道：“好是好，但是陛下，末将以为，还是过几年的好，最开始这几批，还是以京师保卫战中的军功论最为合适。”
石亨刚挨了三十军棍，虽然生疼，但还是继续龇牙咧嘴的说道：“军士们战场上拼死力战，不就是图个建功立业吗？”
“穷文富武啊，陛下这大比，目的是遴选指挥阙员，还是军功更加合适些。”
现在还是军功排序，相对公平一些。
军队是血气方刚的地方，闹不好会哗营的。
于谦那么公正，都被人弹劾了，石亨做事又马虎，朱祁钰特意叮嘱了一嘴。
那他这京师总兵官也当不了多久，于谦回来，他就得主动致仕了。
这要是错失如此机遇，岂不是要懊悔致死？
朱祁钰拉住了自己的战马，又叮嘱道：“于少保身体力行，眼下北上，视察山外九州。”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也要再敲打一番，石亨只能这么用，不能像于谦那样，事事倚重。
“末将谨记。”石亨拱手，送别了朱祁钰的马队。
“这帮缇骑下手太特么的黑了吧！这一棍棍的就不知道收点力气。”石亨整个人都趴在了凳子上。
“总兵，那些娼家怎么办啊？”裨将也是趴在凳子上，哀嚎不已。
石亨怒目圆瞪的说道：“全都送回去！你还想着暖暖被窝不成？被陛下知道了，你我都讨不到好果子吃！”
裨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脸庞颇为扭曲的说道：“这深更半夜的，陛下这是闲……”
“让老子省点心吧，对了！那些个娼家都特么你招来的！”石亨想到的就是这个裨将，挨打的时候，他就回过味儿来了。
他常年在大同府，到了京师放松了警惕，对身边人少了些戒心，这人、这个时间做这些事，很不正常。
“末将哪里得罪了总兵官，要绑缚去北镇抚司衙门啊。”裨将趴在地上哀嚎不已，他一听到北镇抚司这几个字，吓得差点当场失禁，连连求饶。
“总兵官，末将冤枉啊！”裨将绝望的被拖走了。
这裨将在于谦离开之后，就把娼家召入军营，显然是摸到了一些陛下对军纪极为重视的秉性，才如此做。
狎妓这事一旦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他就恍然升起了一种，老子特么的上当了的感觉。
石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陛下这顿打，非常及时！
石亨十分确定，有必要让北镇抚司的缇骑好好审一审这个裨将，若是真的审出一个一二三来，陛下那还能稍微解了气儿。
石亨真的是越看这家伙，越像是奸细。
不过他很快就趴在凳子上，看着远处愣愣的出神，手里玩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眼睛有些失去焦距。
他在发呆，确切的说，他在思考人生，思考陛下的那番话。
一个军士，最大的野望是什么呢？
建功立业！
能让他实现这种野望的人，是迤北那个太上皇朱祁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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