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番外：乘机
凌晨一点，苏蔓才收拾好一切躺在床上。
对着天花板,苏蔓翻了好几次身,眼睛就是闭不上。
她到最后闭着眼睛开始数羊,从一数到不知道第几只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灯甚至都忘了关。
早上六点，苏蔓睁开眼睛时,眼睛上的黑眼圈显而易见。
踩着拖鞋下床，随便抹了一把脸,涂了个底妆，这才掩盖了一下黑眼圈痕迹。
女人果然离不开粉底这种神奇的液体。
收拾好,苏蔓拎着行李箱直接下楼。
这个时候,校内的食堂刚刚开张。
这个时间校园内的学生还没起床,食堂的大妈们把早餐的馒头一笼笼端出来，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那里排队打饭。
不是准备考研的就是日常学霸模式的。
苏蔓拖着厚厚的行李,进食堂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也去食堂的秦晟。
她神色惊讶得很：
“学长今天怎么来学校食堂吃饭了？”
“今天是回学校有点事，你最近也挺忙的吧？”秦晟从上至下扫了她一眼。
“是啊,又要实习又要做毕设。”她抱怨。
秦晟看见了她的行李箱，目光移向到她的脸庞：“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领导出差。”苏蔓把行李往那里一放：“我去打饭，帮我看着点啊！”
说完蹦蹦跳跳走远。
秦晟看着那个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看着苏蔓和其他学生一样，拿餐盘，排队取餐。
那么多人，偏偏只有她,一举一动都带着刻到骨子里的优雅。
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改变，就和她几年前大一刚刚入学一样。
看着看着，秦晟就走神了。
走神间，手上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这才回过神来。
“学长，你回学校来是做什么啊，是不是又给学校捐钱了。”苏蔓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
“你怎么猜得这么这么准啊。”秦晟笑道。
苏蔓马上比了个大拇指：“优秀。”
秦晟缓缓咀嚼咽下一口小笼包，眼睛扫了她的行李箱一眼：“别说我了，你这大包小裹的，是准备去哪玩啊？”
苏蔓瞬间恢复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哎，可别说了，陆时远让我跟着他出国出差。”
秦晟惊讶之色难掩：“你在梵嘉实习？陆时远怎么让你一个实习生和他出差，出差这种事和你有关系吗？”
“还不是那枚蓝钻的事情。”苏蔓托腮，嘴上却没停。
蓝钻的事情，秦晟也有所耳闻。
苏蔓这么说，他马上就明白了陆时远要带着她出差的用意。
于是调侃道：“出差可是个辛苦活，何必呢，不如来星艺实习吧。”
秦晟和陆时远一样，都属于家里有矿的人。
还没毕业时，他就帮助家里处理公司事宜了。
苏蔓一脸不屑：“你也不看我学的是什么专业，去你那实习，我还想不想毕业了。”
“怎么了，我一样可以给你开实习证明，或者，你还可以来我这做明星。”
苏蔓仿佛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几口饭扒下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和秦晟打了个招呼。
“再见了，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秦晟不忘叮嘱她：“苏蔓，和陆时远一起出差小心点。”
苏蔓笑道：“怎么，这位陆老板还能吃人不成？”
阳光下，秦晟的笑容如春日暖阳。
“没什么。”他说，“只是例行提醒你小心陆时远。”
苏蔓看着他：“我看你们男人都挺需要小心的。”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早上八点，陆时远的车果然在校门前等她。
乔鹰下来帮她把行李拎上车，就见苏蔓和做贼一样，拉开车门溜进了车后座，用帽子把脸遮住了大半。
男人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昨晚又是搞到凌晨才睡。
听见苏蔓进来，他睁开眼睛。
“苏蔓，和我坐一趟车很丢人，让你需要和做贼一样？”
她一愣，随即尴尬笑道：“哪有，我这不是想着快点上车去机场，别耽误了陆总您的时间嘛。”
她说得还挺轻松，像那么回事似的，陆时远哂笑。
这个时间，高速上人不算多，乔鹰把车速开得很快。
“祁苑坐在副驾上，作为一个助理，尽职尽责地整理陆时远在那边的行程安排。”
“今天下午在流士酒店有一场安排，丹尼尔先生和您洽谈在当地的投资，如果谈得合适，你还安排了半个小时到他们公司拜访。”
“晚上有安排吗？”陆时远问。
“原定您晚上是要去见凯瑟琳王妃的，但是王妃那边反馈，她临时有事要出国，这次见不了面了。”
“也好。”陆时远闭着眼睛靠在舒适的椅子上，“腾出时间能多休息一会儿。”
他也是人，他太累了。
到了机场，办手续什么的，祁苑一个人搞定。
苏蔓就和小朋友一样，一路被领着办手续登机，坐到陆时远的旁边。
这是她离这个男人最近的一次。
此前，她并未这样紧邻男人，即便是那次晚宴，两人虽然挨着，但中间的距离也远比这次头等舱要宽敞。
这个距离，让她觉得心里有点慌。
因为是靠窗，她尽量让自己靠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
尽可能让自己不去看陆时远一眼。
陆时远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苏蔓其实很想问他一句：“你不累吗，你这样工作狂，你老婆忍得了吗？”
然后突然又想起，她这位老板还是单身，要过光棍节的。
心里突然就平衡多了，陆时远找不到女朋友实在是太天经地义了。
想起这个，她思绪又集中到双十一应该买什么上，渐渐的，完全忘了身边有一个老板的存在。
直到空姐过来送餐：
“这位女士，想要点什么？”
苏蔓正对着窗外出神，心里扒拉自己的小算盘，根本没听见。
空姐又叫了一次。
陆时远碰了碰她。
苏蔓激灵一下，反应过来空姐在问自己要什么饮料，下意识回了一句：“他喝什么我喝什么。”
陆时远的面前摆着的是一杯咖啡。
他看向苏蔓的眼神极为复杂，这姑娘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躲避他的注视。
“我随意说的。”她打了个补丁。
空姐从善如流，给她倒上一杯咖啡。
头等舱的咖啡口味倒还可以，然而苏蔓其实不喜欢咖啡，所以也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如果知道，后来，咖啡在她这里变成了白开水一样的东西，日日靠咖啡提神续命，苏蔓大概说什么也想不到吧。
飞机行程过半，陆时远面前的咖啡也只喝了一口。
苏蔓靠在车窗上，看着他的咖啡几乎丝毫未动，故意调侃道：“陆总，要了咖啡不喝，你这是在浪费粮食。”
“咖啡豆算粮食吗？”陆时远反问。
苏蔓讥笑：“陆总一看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这都不知道。”
陆时远无奈：“咖啡豆这也不是五谷啊。”
他解释道：“不太喜欢这个咖啡的口味，只是临时提神用的。”
所以喝一口就得了。
苏蔓心里腹诽：“还不喜欢这个口味，这男人还真是挑剔。”
飞机行程三个多小时，苏蔓就往外看了三个多小时。
中间给陆时远的眼神可以说屈指可数。
下机前，她把自己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最后降落前的几分钟，她总算趴在椅子上睡着了，算是给自己补了个眠。
昨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数羊，一直数到凌晨才勉勉强强入睡，今天早上又赶了个大早。
她实在挺不住了。
陆时远偏头望过去，睡梦中的苏蔓安静躺在那里，只有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仿佛蝴蝶谷里的精灵。
他替她关上遮光板，这样飞机内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他自己则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这次要去洽谈的一个人，有跟多东西要提前准备，陆时远平时事情又多，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下机前，他叫醒了苏蔓。
睡梦中的女人揉揉眼睛起来，跟着老板下机。
这个时候已经是是中午。
陆时远看看苏蔓：“先吃点东西吧，祁苑已经订好了餐厅。”
苏蔓也只能回一个好字。
和陆时远出差，她快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祁苑选的是一家西餐厅，还挺有名的，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切开时可以看到鲜红的肉。
苏蔓叉子插进去，塞到嘴里。
一边嚼一边偷看陆时远，还不敢太明显。
男人看上去注意力没在她这里，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
苏蔓知道他非常忙，聪明地不说打扰他的话。
祁苑仿佛闹钟一样提醒陆时远：“陆总，我们现在要去酒店那边了。”
“好。”陆时远扔下一个字，收起手上的东西，看了对面的苏蔓一眼。
她已经吃完了，可能是刚刚吃了辣的缘故，嘴唇格外鲜红。
简直自带口红效果。
“我们下午要见人吗？”苏蔓问。
“嗯，去见丹尼尔，和他谈一些投资事宜。”
苏蔓有些尴尬：“那，我就不用去了吧，我也不太懂，要不我留在酒店做点别的工作？”
“你必须去。”
陆时远四个字让苏蔓彻底死心。
本来还想着如果可以不去，她还能在这里玩一会儿。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啊，陆总，我会给您丢脸的，我不去也没什么。”
“正因为不懂，所以才必须去，你不是实习生吗？这样好的学习机会你居然不把握？”
陆时远说得特别有道理，甚至那一瞬间，苏蔓都有了罪恶感。
她怎么可以这样，陆时远都给她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还推三阻四。
但是反应过来后，她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明明她学的是设计，实习也是设计，陆时远这是打算让她学什么呀！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和丹尼尔的见面在一家酒店。
酒店装潢的极度奢靡，是这个国家首都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丹尼尔坐在那里，看见陆时远，早早迎了上去。
“陆总，幸会。”
他居然还能说简单的中文。
陆时远坐下，他马上让人上招待的菜肴，见陆时远也不怎么说话，他还有些局促地挪了挪椅子。
丹尼尔是当地一家设计公司的负责人，这次希望得到梵嘉的投资，共同合作开发更多适合当地人喜好的产品。
严格意义上说，今天这一趟，还真的和苏蔓关系密切。
没有什么人比她更懂珠宝设计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更多是丹尼尔在说。
他一开始和陆时远聊起自己公司的发展、定位，说了很多场面话。
陆时远对这些兴趣不大。
他知道这人在试图抬价，这种套路陆时远实在太多。
所以也不理他。
自己唾沫横飞说了半天，眼看着陆时远根本不感冒，丹尼尔也心急。
“陆总，我们这个项目，您觉得？”
“梵嘉还要再评估，不过你可以给一个初步的意向，给到我们投资部门。”
“明白，明白的。”
丹尼尔回答陆时远时，眼睛就看向一旁的苏蔓。
从她刚刚跟着陆时远进来的时候，丹尼尔的眼光就没怎么从她身上移开过。
这个东方女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丹尼尔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东方人特有的韵味与别致。
丹尼尔此前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觉得漂亮，他也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丹尼尔知道有很多老板，出行会带着一些小姑娘美其名约助理，实际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试图暗示揣测：“这位小姐，要不我帮你和陆总开一个房间？”
他话还没说完，陆时远先开口了。
“这位是我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小朋友，学东西的，没见过太复杂的世面，丹尼尔先生不要因为误会，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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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天花板,苏蔓翻了好几次身,眼睛就是闭不上。
她到最后闭着眼睛开始数羊,从一数到不知道第几只的时候，她终于睡着了。
灯甚至都忘了关。
早上六点，苏蔓睁开眼睛时,眼睛上的黑眼圈显而易见。
踩着拖鞋下床，随便抹了一把脸,涂了个底妆，这才掩盖了一下黑眼圈痕迹。
女人果然离不开粉底这种神奇的液体。
收拾好,苏蔓拎着行李箱直接下楼。
这个时候,校内的食堂刚刚开张。
这个时间校园内的学生还没起床,食堂的大妈们把早餐的馒头一笼笼端出来，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那里排队打饭。
不是准备考研的就是日常学霸模式的。
苏蔓拖着厚厚的行李,进食堂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也去食堂的秦晟。
她神色惊讶得很：
“学长今天怎么来学校食堂吃饭了？”
“今天是回学校有点事，你最近也挺忙的吧？”秦晟从上至下扫了她一眼。
“是啊,又要实习又要做毕设。”她抱怨。
秦晟看见了她的行李箱，目光移向到她的脸庞：“你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领导出差。”苏蔓把行李往那里一放：“我去打饭，帮我看着点啊！”
说完蹦蹦跳跳走远。
秦晟看着那个背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看着苏蔓和其他学生一样，拿餐盘，排队取餐。
那么多人，偏偏只有她,一举一动都带着刻到骨子里的优雅。
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改变，就和她几年前大一刚刚入学一样。
看着看着，秦晟就走神了。
走神间，手上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这才回过神来。
“学长，你回学校来是做什么啊，是不是又给学校捐钱了。”苏蔓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
“你怎么猜得这么这么准啊。”秦晟笑道。
苏蔓马上比了个大拇指：“优秀。”
秦晟缓缓咀嚼咽下一口小笼包，眼睛扫了她的行李箱一眼：“别说我了，你这大包小裹的，是准备去哪玩啊？”
苏蔓瞬间恢复了愁眉苦脸的表情：“哎，可别说了，陆时远让我跟着他出国出差。”
秦晟惊讶之色难掩：“你在梵嘉实习？陆时远怎么让你一个实习生和他出差，出差这种事和你有关系吗？”
“还不是那枚蓝钻的事情。”苏蔓托腮，嘴上却没停。
蓝钻的事情，秦晟也有所耳闻。
苏蔓这么说，他马上就明白了陆时远要带着她出差的用意。
于是调侃道：“出差可是个辛苦活，何必呢，不如来星艺实习吧。”
秦晟和陆时远一样，都属于家里有矿的人。
还没毕业时，他就帮助家里处理公司事宜了。
苏蔓一脸不屑：“你也不看我学的是什么专业，去你那实习，我还想不想毕业了。”
“怎么了，我一样可以给你开实习证明，或者，你还可以来我这做明星。”
苏蔓仿佛看智障的眼神看他。
几口饭扒下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和秦晟打了个招呼。
“再见了，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秦晟不忘叮嘱她：“苏蔓，和陆时远一起出差小心点。”
苏蔓笑道：“怎么，这位陆老板还能吃人不成？”
阳光下，秦晟的笑容如春日暖阳。
“没什么。”他说，“只是例行提醒你小心陆时远。”
苏蔓看着他：“我看你们男人都挺需要小心的。”
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早上八点，陆时远的车果然在校门前等她。
乔鹰下来帮她把行李拎上车，就见苏蔓和做贼一样，拉开车门溜进了车后座，用帽子把脸遮住了大半。
男人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他昨晚又是搞到凌晨才睡。
听见苏蔓进来，他睁开眼睛。
“苏蔓，和我坐一趟车很丢人，让你需要和做贼一样？”
她一愣，随即尴尬笑道：“哪有，我这不是想着快点上车去机场，别耽误了陆总您的时间嘛。”
她说得还挺轻松，像那么回事似的，陆时远哂笑。
这个时间，高速上人不算多，乔鹰把车速开得很快。
“祁苑坐在副驾上，作为一个助理，尽职尽责地整理陆时远在那边的行程安排。”
“今天下午在流士酒店有一场安排，丹尼尔先生和您洽谈在当地的投资，如果谈得合适，你还安排了半个小时到他们公司拜访。”
“晚上有安排吗？”陆时远问。
“原定您晚上是要去见凯瑟琳王妃的，但是王妃那边反馈，她临时有事要出国，这次见不了面了。”
“也好。”陆时远闭着眼睛靠在舒适的椅子上，“腾出时间能多休息一会儿。”
他也是人，他太累了。
到了机场，办手续什么的，祁苑一个人搞定。
苏蔓就和小朋友一样，一路被领着办手续登机，坐到陆时远的旁边。
这是她离这个男人最近的一次。
此前，她并未这样紧邻男人，即便是那次晚宴，两人虽然挨着，但中间的距离也远比这次头等舱要宽敞。
这个距离，让她觉得心里有点慌。
因为是靠窗，她尽量让自己靠在窗户上，看外面的风景。
尽可能让自己不去看陆时远一眼。
陆时远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苏蔓其实很想问他一句：“你不累吗，你这样工作狂，你老婆忍得了吗？”
然后突然又想起，她这位老板还是单身，要过光棍节的。
心里突然就平衡多了，陆时远找不到女朋友实在是太天经地义了。
想起这个，她思绪又集中到双十一应该买什么上，渐渐的，完全忘了身边有一个老板的存在。
直到空姐过来送餐：
“这位女士，想要点什么？”
苏蔓正对着窗外出神，心里扒拉自己的小算盘，根本没听见。
空姐又叫了一次。
陆时远碰了碰她。
苏蔓激灵一下，反应过来空姐在问自己要什么饮料，下意识回了一句：“他喝什么我喝什么。”
陆时远的面前摆着的是一杯咖啡。
他看向苏蔓的眼神极为复杂，这姑娘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躲避他的注视。
“我随意说的。”她打了个补丁。
空姐从善如流，给她倒上一杯咖啡。
头等舱的咖啡口味倒还可以，然而苏蔓其实不喜欢咖啡，所以也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如果知道，后来，咖啡在她这里变成了白开水一样的东西，日日靠咖啡提神续命，苏蔓大概说什么也想不到吧。
飞机行程过半，陆时远面前的咖啡也只喝了一口。
苏蔓靠在车窗上，看着他的咖啡几乎丝毫未动，故意调侃道：“陆总，要了咖啡不喝，你这是在浪费粮食。”
“咖啡豆算粮食吗？”陆时远反问。
苏蔓讥笑：“陆总一看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这都不知道。”
陆时远无奈：“咖啡豆这也不是五谷啊。”
他解释道：“不太喜欢这个咖啡的口味，只是临时提神用的。”
所以喝一口就得了。
苏蔓心里腹诽：“还不喜欢这个口味，这男人还真是挑剔。”
飞机行程三个多小时，苏蔓就往外看了三个多小时。
中间给陆时远的眼神可以说屈指可数。
下机前，她把自己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最后降落前的几分钟，她总算趴在椅子上睡着了，算是给自己补了个眠。
昨天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数羊，一直数到凌晨才勉勉强强入睡，今天早上又赶了个大早。
她实在挺不住了。
陆时远偏头望过去，睡梦中的苏蔓安静躺在那里，只有睫毛还一颤一颤的。
仿佛蝴蝶谷里的精灵。
他替她关上遮光板，这样飞机内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他自己则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这次要去洽谈的一个人，有跟多东西要提前准备，陆时远平时事情又多，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下机前，他叫醒了苏蔓。
睡梦中的女人揉揉眼睛起来，跟着老板下机。
这个时候已经是是中午。
陆时远看看苏蔓：“先吃点东西吧，祁苑已经订好了餐厅。”
苏蔓也只能回一个好字。
和陆时远出差，她快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祁苑选的是一家西餐厅，还挺有名的，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切开时可以看到鲜红的肉。
苏蔓叉子插进去，塞到嘴里。
一边嚼一边偷看陆时远，还不敢太明显。
男人看上去注意力没在她这里，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
苏蔓知道他非常忙，聪明地不说打扰他的话。
祁苑仿佛闹钟一样提醒陆时远：“陆总，我们现在要去酒店那边了。”
“好。”陆时远扔下一个字，收起手上的东西，看了对面的苏蔓一眼。
她已经吃完了，可能是刚刚吃了辣的缘故，嘴唇格外鲜红。
简直自带口红效果。
“我们下午要见人吗？”苏蔓问。
“嗯，去见丹尼尔，和他谈一些投资事宜。”
苏蔓有些尴尬：“那，我就不用去了吧，我也不太懂，要不我留在酒店做点别的工作？”
“你必须去。”
陆时远四个字让苏蔓彻底死心。
本来还想着如果可以不去，她还能在这里玩一会儿。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不懂啊，陆总，我会给您丢脸的，我不去也没什么。”
“正因为不懂，所以才必须去，你不是实习生吗？这样好的学习机会你居然不把握？”
陆时远说得特别有道理，甚至那一瞬间，苏蔓都有了罪恶感。
她怎么可以这样，陆时远都给她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还推三阻四。
但是反应过来后，她又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明明她学的是设计，实习也是设计，陆时远这是打算让她学什么呀！
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和丹尼尔的见面在一家酒店。
酒店装潢的极度奢靡，是这个国家首都最豪华的一家酒店，丹尼尔坐在那里，看见陆时远，早早迎了上去。
“陆总，幸会。”
他居然还能说简单的中文。
陆时远坐下，他马上让人上招待的菜肴，见陆时远也不怎么说话，他还有些局促地挪了挪椅子。
丹尼尔是当地一家设计公司的负责人，这次希望得到梵嘉的投资，共同合作开发更多适合当地人喜好的产品。
严格意义上说，今天这一趟，还真的和苏蔓关系密切。
没有什么人比她更懂珠宝设计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更多是丹尼尔在说。
他一开始和陆时远聊起自己公司的发展、定位，说了很多场面话。
陆时远对这些兴趣不大。
他知道这人在试图抬价，这种套路陆时远实在太多。
所以也不理他。
自己唾沫横飞说了半天，眼看着陆时远根本不感冒，丹尼尔也心急。
“陆总，我们这个项目，您觉得？”
“梵嘉还要再评估，不过你可以给一个初步的意向，给到我们投资部门。”
“明白，明白的。”
丹尼尔回答陆时远时，眼睛就看向一旁的苏蔓。
从她刚刚跟着陆时远进来的时候，丹尼尔的眼光就没怎么从她身上移开过。
这个东方女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丹尼尔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东方人特有的韵味与别致。
丹尼尔此前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觉得漂亮，他也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丹尼尔知道有很多老板，出行会带着一些小姑娘美其名约助理，实际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试图暗示揣测：“这位小姐，要不我帮你和陆总开一个房间？”
他话还没说完，陆时远先开口了。
“这位是我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小朋友，学东西的，没见过太复杂的世面，丹尼尔先生不要因为误会，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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