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_穿到民国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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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 150 章

  在明华大酒店举行的复合型时装表演,产生了空前的影响力,海宁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竞相报道了这桩服装时尚业的盛事,《宁报》《新林报》《竞业旬报》这类大报纸,以赞赏而欢欣鼓鼓的笔触,图文并藏地报道这件盛世,甚至将之鼓吹为服装界、实业界、广告界等界开天辟地之大事件。

  《新女性报的》同事们,也对时装表演有极大兴趣,不但在三大板块——时事资讯、娱乐爱好、家庭生活中,全方位地推介了这次时装表演茶舞会,还免费给中新绸厂打了广告,宣传中新绸厂的各种创新面料,并且帮中新绸厂推广厂刊。

  珍卿朋友中的娇娇女乐嫣、米月,就对靓丽服装的热爱就不必说了,连《新女性报》中自诩职业派的女孩儿,看见珍卿穿着时装表演中的同类服装,都纷纷说要去做一件,跟珍卿打听哪家裁缝铺能做呢。

  中新绸厂的厂长特敞亮,早就给谢公馆的四位女性,各他厂里的面料制作各种场合穿的衣服,当然也是为借谢公馆女性的魅力,进一步推销中新绸厂的面料。

  能回报一下三哥,珍卿当然不会拒绝,但她自从穿上这些漂亮衣服,不但在街上回头率增加了,这一天还遇见一个哭笑不得的事。

  她许诺给明堂侄子弄漫画,前些天给古编辑和肖先生打电话,问能不能要些画报和《葫芦七子》第一部单行本。

  惊华书局一本多余的没有,他们是印多少卖多少,门店和零售点一直供不应求,倒是《宁报》的发行所能给珍卿匀出一些。

  今天一大早上,珍卿就出门来了,到《宁报》位于东山路的发行所,拿了一些《九州画报》,及三本《葫芦七子》单行本。

  谁知刚从发行所出来,珍卿正要上黄大光的车,鞋刺里冒出一个小叫花子,一下子把珍卿拎的手袋夺走。

  那细细的手包袋子,把珍卿的手,勒挂出好长一个红印子。

  黄大光拔腿就要去追,珍卿赶紧拦住了他。头一个抢书的小叫花,珍卿没有看清楚。但后面接应的那一个,脸儿正对向过珍卿。

  珍卿清晰看见了后一个的长相,她干脆找个茶馆儿,趁着记忆还清晰,把那个小孩儿的样貌画下来,直接把这事报告巡捕房。

  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这个案子就已经破获。

  那两个抢包的小叫花子,直接流窜到华界去了——准确地说,他们本来就常住华,抢走的画报和书,他们没多久就给卖了,卖的对象是百家小孩儿,但价钱是贱卖血亏。

  珍卿觉得这事特难办,追究几个小乞丐,没家底儿也谈不上民事赔偿。何况小小年纪沦为乞丐,他们已经够可怜了。

  但他们这样公然抢劫,乱发善心放纵他们,只会让他们越往邪道上走。

  这事真让人无所适从。

  但过了两天之后,华界警察局来电话,说那三个小乞丐,不知道抽的什么羊癫疯,在警察局外头跪两天,说想见到被抢劫的人,亲自给她磕头赔罪。

  事出反常必为妖,珍卿这么惜命的人,她就更加不会去了。

  后来,珍卿见到苏见贤大姐,莫名给珍卿打了电话。

  她带着哭腔给珍卿道歉,她说抢劫她的小孩儿,原是跑街卖报的报童。

  她看他们挺机灵勤快,不卖报的时候,就教他们认些字,也算是扫盲学校的学员,

  苏见贤大姐态度坚定,她把那三个孩子开除了。

  因为他们心术坏了,她教导他们有两个月,长期地给他们灌输道德,一定要靠双手生活,绝对不能偷不能抢——对他们绝不能姑息优容。

  但让苏大姐痛苦的是,这三个孩子很孝顺,他们是为给生病的娘买花才抢的。而这三个孩子受罚的话,他们的娘是没命活了。

  这样一个道德困境,珍卿自己不知如何面对。

  珍卿跟傅律师聊这个事,傅律师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古代有一位贫穷的孝子,母死无钱置棺入葬。

  他因此去邻家偷钱置棺,不慎惊醒邻家男子,揪斗中不慎将邻人打伤,县官最后判此人徒一年,却给这贫孝子置棺葬母,时人盛赞县官仁善……

  傅律师没说太直白,但他的意思他明白了。中国社会的刑事案件,一直讲究天理、人情、国法。

  珍卿最后请傅律师帮忙,把这件事情处理圆满。

  开学前的三天,苏见贤托荀学姐转告,说翌日是她娘的生日,,一些朋友要给她庆祝。若不嫌她寒舍鄙陋,请她到时候务必到赏光。

  珍卿想一想答应了。

  华界玉河街道

  珍卿才刚一走下车,就见一个巷口有人喊“珍卿”,跑出来好几个青年男女,荀学姐和苏大姐都在,还有俞婉、白梅,还有些半生不熟的男校学生。

  一个男生看见黄大光,惊讶地问珍卿:“你竟然还带了蛋糕来,你这大小姐,太会过日子了吧。”

  苏见贤见珍卿手里,还拎着水果点心,真不知说什么好:“珍卿,你来就是蓬荜生辉,何必带这么多礼物?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就是礼数太多了,我真是受宠若惊,不知所以……”

  俞婉和白梅一左一右,笑嘻嘻接过珍卿手里东西,一个男生说迫不及待地尝蛋糕,俞婉也说好久没吃水果,这一下是沾到杜大小姐的光了。

  走进里弄右边第五边,苏太太也在门口张望,看见她们这一拨人,连忙走下来迎接,拉着珍卿笑眯眯瞅她,惊讶地叹道:

  “好个天仙一样的大家小姐,果然脸上有些气象,怨不得见贤没天没日的夸你。”

  说着就把珍卿胳膊,一路就没有撒开过手,白梅他们都调侃,说这老太太捡着宝贝了。

  苏见贤说客人到齐,就招呼着老妈子上菜。

  “我头一回见杜小姐,倒觉得在哪里见过,许是上辈子就连着亲……”

  两个女生俞婉、白梅,珍卿比较熟悉,三个男生都苏大姐朋友,分别是铁通大学安奇峰,还有海宁文理大学的羊觉鄞、微琴南。

  大家对珍卿格外热情,连黄大光都被热情招待。

  珍卿被迫做了会主角,被大家打量夸赞得羞臊。

  她赶紧提议给寿星佬祝寿,珍卿叫苏太太说她的事,这五十年人生必也很精彩。

  这么一听才算晓得,苏太太原来是个小脚,后来儿女都到城里念书,也带她到城里长见识,她的见识长多了,不但放了三十年的小脚,而且捡起小时候学的字,现在天天读书看报,还帮女儿管着扫盲学校。

  一群开朗进步的年轻人,嘻嘻哈哈,说说笑笑,把老人家的生日过得格外热闹,大家相互加深了解不少。

  珍卿觉得在这个小院里,难得过得轻松而愉快。

  有的人喝多了酒,醉醺醺往人家床上一躺,呼噜呼噜睡起大觉来了。

  后来,连豪饮的苏老太太,也跑去了睡大觉了。

  苏见贤一边整理残局,一边跟珍卿聊些家常,她苦笑着看珍卿说:

  “抢劫你的三个小乞丐,他们原是本巷的人家,他们家的事说起来平常。

  “他们爹是机关里的抄写员,他们娘在左近卖花馍。

  “然后,他们爹突然坐监了,警察说他走私鸦片,倾家荡产还背上高利贷才救出来。

  “可这高利贷还不上,那些人抢了他家闺女,叫她就去做娼妓,女孩子不胜羞耻,后来吞生鸦片死掉了。

  “他们爹到码头做卸货工,年初开始便血,人说没就没了。他们娘没日没夜做工,也染上了肺结核……

  “可是他们的难还没尽,他们家的大儿子,才十五岁,托人找了工厂做事,勉强养家糊口,总算有一点盼头,又折在六三政变……

  “如今只剩个有病的娘,两个不满十五的孩子。

  “这巷里的人不坏,有的给他们屋住,有人舍他们吃的,我也送过他们钱。还让两个小孩来扫盲。

  “我原来以为,教给他们知识、道理,就能让他们有机会翻身……

  “可他们转眼去做抢劫犯,原是好人家的孩子,两三年间,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晓得他们抢劫了你,你家里督促严惩,我恨不昨跪在你面前……

  “这样两难的绝境,叫我大彻大悟,原来是我太狭隘了,不是有的人命运多舛,也不是一片地方不好。

  “是我们整个的社会,早已经病入膏肓了……”

  原来不吭声的珍卿,听到这里心提起来,说到社会病入膏肓,是不是要讲政治变革。

  苏见贤见她神情有异,若有所失地苦笑:

  “我不是,你放心吧。

  “六三之前,我接触过他们的主义,当时不以为然:他们让没智识的无产者造反,跟封建农民揭竿而起,究竟有什么区别呢?不外是将天下搅得更乱。

  “可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我倒希望我是。

  “我希望他们,真的是救世主。

  “珍卿,你说,救世主是不是已经降临了?”

  珍卿神情一怔,蓦然想起那句歌词: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其实她自己的经历,还有此间进步人士,都是赞同要自救自助。

  珍卿莫名看苏见贤:“苏大姐,这些话,你为什么跟我讲?”

  苏大姐洗着那些碗盏,有的已经破了缺口,她告诉珍卿说:

  “我之所以学师范,是抱着强烈愿望,希望传授给一个儿童,以知识、技能、品德、思想,他会变成对个人、家庭、国家有益之人。

  “儿童少年变强,家庭才能变强,国家才能变强。

  “可我发现我错了,我看到他们家破人亡,是病态的社会,为他们敲响丧钟,我业余的一切努力,也许都没有意义。我有一种强烈的恐惧。

  “珍卿,你说教育真能救国吗?”

  “一个底层的人,无论怎么挣扎,希望都是渺茫的,他愿意跟压迫他的阶级,决一死战吗?这是有可能的吗?”

  珍卿笃定地跟她说:

  “苏大姐,你不必如此自疑,如果教育没有意义,那你我此时此刻,就该在绣楼绣嫁妆,等着一个未曾谋面的丈夫来娶,过着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我相信底层人,只要受到引导和教育,她们也能渐渐抓住希望,你看很多工厂的工人,有了一份踏实的工作,他们不会轻易沦为乞丐和罪犯。

  “你一只手不能救下所有人,可你自己尽一分力,别人就多一分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时间作自己不规律,身体状态比较不好,尤其是失眠很困扰人。

  对不起大家,我觉得身体需要歇一歇,而且大脑也要清一下缓存。

  我看这个月能不能苟过去,不能苟不强求了,整个状态奇差,要码字的时候简直想吐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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